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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去了個遍吧?」
林嬌痛苦點頭,「這幾天笑的我臉都抽抽了,陸哥,你看我這臉,是不是一邊大一邊小了?」
陸少宇躲她, 「陸哥不看,找你季總看去。」
林嬌巴巴望過去, 看到季文暻回頭瞥她一眼,啥也不敢說了,歪在沙發上躺屍。
她累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商務突然增多,她有點應付不過來,每天還要陪著季文暻演戲,要了小命了。
唯一安慰她的就是話題上來了, 現在除了綜藝,也有戲開始找她了,林嬌甚至能挑戲了。
季文暻站在窗邊,看著司塗按時出現在地鐵口,將手裡的吃食餵給小狗。嘴裡還說著什麼,大有一副想和它們談心的打算,小狗們哪管這個,吃完就你追我趕玩去了。
她對著手呵出幾口熱氣,手心捂上鼻尖,反覆了兩次才把手放進兜裡。
然後扭頭,朝他這邊看了眼才轉身走掉。
那一眼,雖然季文暻看不清,但他知道,有好多好多的情緒在。
司塗回了美術館。
季文暻按部就班的工作,和優鴿娛樂談合作,聽陸少宇的最新單曲,跟進新綜藝的贊助策劃。
沒有人覺得司塗會給季總帶來影響,季文暻自己也這麼覺得。
直到夜晚降臨,該忙的都忙完了,季文暻坐在椅子上,辦公室沒有開燈,回想一整天的工作,他記不起來自己都幹了什麼。
身後是一片黑暗,能把人吞噬。季文暻站在窗前,望著下面車水馬龍,車燈川流不息。
六樓,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一個角度不對,可能摔不死,頂多半殘。
但對於未成年的季文暻來說,六樓,足夠了。
他不是一個溫柔之人,甚至厭惡季昌平和榮芝的類似病態的相處,一個花天酒地亂搞無數,一個知道丈夫這樣還瘋狂愛著的軟弱妻子。
可他不得不溫柔,那是骨子裡帶的,季昌平該死的基因。
這個破碎的家庭,季文暻扭曲得想要打碎。沒什麼意外的話,他想在成年的那天,站在這六樓的高頂,一躍而下。
遠離這病態又斬不斷的血緣關係,他討厭榮芝每次在抓包季昌平後只會抱著他哭,討厭季昌平大搖大擺在家裡毫不掩飾的和情人談情說愛。
可意外還是來了,大院裡搬進來一個瘋丫頭,見他第一眼就扭頭對她父母大聲宣告,「爸爸,他長得真好看,我以後能不能嫁給他!」
她爸爸甚至還說能,看起來瘋的也不輕。
他笑了。
竟然還有人想著嫁給他。
不過沒關係,小女孩們第一眼見到他都是這個反應,他甚至都不用說什麼,光是用眼神,就能讓她們退卻不敢再來。
可這個意外,生生粘了他十年。
成年的前一晚,季文暻笑著對路時說,「我想等等她。」
他真的等了,可她卻不告而別,斷了所有聯絡。
生活給他來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的光沒了。
這次他沒站在六樓,他連選擇地方的時間都沒有,用一罐安眠藥匆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洗胃好疼。
連帶著那些回憶,都給洗沒了。
活著,它的意義是什麼。
季文暻不知道。
這十年,好像只是一場夢,從醫院睜開眼的那一刻,夢裡的笑聲、花香、小尾巴,全都消失不見,沒有悲慘,只有更悲慘。
不變的只有榮女士穿透耳膜的哭喊。
生命,太糟糕了。
季文暻回家一個月,再一次進了醫院。
他那時甚至有些期待,她會不會來看他,趴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