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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遇說:「好。」
他有點累了,社交對他來說是一件有些吃力的事情,尤其是無效社交——禮節性的認識、合影、客套,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無法停歇。
他握著水杯,低頭去看水杯裡晃蕩的水面,忽而感到一道陰影覆上自己身前,隨後是薄荷與玫瑰的清香。
「你休息吧,下面我帶他過去見人。」顧如琢說。
程不遇抬起眼,望見顧如琢立在自己面前,微微低頭看過來,一雙丹鳳眼幽深而平靜。
「好。」程不遇把杯子放到一邊,起身跟他走去。另一邊,胡輕流望見了他們,跟周圍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後也走了過來。
顧如琢帶著程不遇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胡爺爺,我帶他過來見您了。」
隨後回頭望向程不遇:「這位是胡輕流胡導演,他和師父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程不遇微微俯身問好:「胡老師好。我叫程不遇。」
「我知道,程不遇,姓程。」胡輕流說。
「我們之前在皎山打過照面,是不是?」胡輕流很和藹,他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穩健而溫柔,「不過當時情況,也不好正式見你,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吧。」
程不遇還是下意識地看顧如琢,顧如琢對他微微點頭示意沒關係,隨後帶著他,一起跟著胡輕流往另一邊的後臺休息室走去。
他和他腳步稍慢,落在後面。
離開了場地和媒體燈光,程不遇低頭看著路,顧如琢忽而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程不遇被驚了一下,奇怪地轉頭往他。
顧如琢沖他笑了笑,輕聲說:「笑一笑,打起精神,很快就能回去了。」
程不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試著笑了笑。
顧如琢又問他:「你給我簡訊發了什麼?」
程不遇怔了一下,說:「我不記得了。」
「快想想。」顧如琢堅持不懈,「怎麼忘性這麼大,就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快想快想。」
程不遇被他催得想了一下,終於記起來了一點:「說你好看的。」
「嗯?」顧如琢低頭問道,接著追問,「怎麼說的?哪裡好看?為什麼我沒收到簡訊,是不是你手機訊號有問題?」
程不遇懶得理他,兩個人拐入休息室,正好望見胡輕流在泡茶,程不遇上前說:「我來吧。」
胡輕流剛泡好一杯茶,倒是把水杯放下了,程不遇想起身時,卻被他攔了攔:「你坐吧,今天的主角是你,倒茶讓其他人來,過來,我們好好說說話。」
「其他人」——顧如琢自覺地去泡了兩杯茶,端來桌上,一杯遞給胡輕流,一杯塞給程不遇。
程不遇有些不知所措。
胡輕流的神情很溫和,看他的眼神也很和藹:「你不用緊張,如琢跟我提了一下你的事,但我還是想跟你本人聊一聊。你的爺爺,程方雪,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五六十年的交情了。」
程不遇認真聽著。
「還在唱戲嗎?」胡輕流緩聲問道。
程不遇點點頭,又搖搖頭:「兩年沒有唱了。」
「我看了你的那個……舞蹈翻跳,如琢的那首歌,跳得很好,身段好,該有的基本功沒丟。」胡輕流像是回憶了一下,又說,「還有你改編的曲子,唱腔也標準,應該是還能唱的吧?」
程不遇有點遲疑。
反而另一邊的顧如琢接了話:「他能的,他條件非常好,師父也是當關門小師弟帶的。」
「是這樣,我手頭有一個電影,戲曲題材的,原型就是老程。老程當年一曲《驚夢》唱出了名聲,我想找一個演員,和他年輕一樣的水平的。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