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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是你要的幸福。
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走了。再不走,藥效要過了。
唐鶴醒來,杜見悠已經離開。
他還沒張開眼睛、還沒從頭痛欲裂中清醒過來,他就知道他的愛人已經離開。
他不敢睜開眼睛。不敢證實他的恐懼。
然而,不去看,不代表不能聽、不能感知。
他伸手摸向床側,沒有人、沒有溫度。
他屏息側耳傾聽,沒有任何聲響。
他放棄掙扎的睜開了眼,扶著因為安眠藥物造成的頭痛,從床上坐起身來。
環顧一室,所有行李都整理好了。只有他唐鶴的。
彷佛這酒店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人入住一般,另一個人完全的被抹去所有痕跡。
他醒悟得太晚,當他發覺杜見悠餵他吞下的是苦瓜味安眠藥的時候,他已經沉入夢中。
他不知道杜見悠為何要這樣做。
不,其實他知道。他其實應該要知道。
從他不肯再叫他「哥」。
從他隨口提到未來的孩子。
從他寧願把自己咬到流血,都不願意放任自己隨口喊出甚麼。
他就應該知道。
他的兔兔,從來不曾遺忘。
唐鶴麻木的起身,四處走動。他想找找杜見悠的痕跡。
天可憐見。這個人,還留了一張紙條給他。
紙條上,只有一張笑臉。
他畫了一隻偽裝成蜜蜂的泰迪熊。帶著笑的。
唐鶴瞪著那隻小熊,他知道,這就是杜見悠的結束了。
他喊出了他們的安全詞。
一切,到此結束。
原來,真正的痛是沒有感覺的。
唐鶴突然覺得恨他。
恨不得把他吃進嘴裡、化在血裡、揉進骨髓裡的恨。
不過,他捨不得。
恨一個那樣純潔美好的人,就像屠殺獨角獸一樣,會有天譴的。
「呵…」唐鶴後知後覺的苦笑。原來天譴早就到來。
那是曾見識過璀璨星空之後的無盡暗夜、是曾擁有過熾熱驕陽之後的刺骨凜冬。
因為見過光熱,所以更加迫人。比暗夜更黑、比凜冬更寒。
唐鶴無知無感的一個人收拾自己。在櫃檯辦理退房時,房務人員還拿出一個禮盒,說是唐先生訂製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唐鶴握住那個盒子,尖銳的盒角刺著他的掌心,提醒他清醒。
他一個人登機。一個人回國。一個人開車。原本應該有一個在副駕座上笑意晏晏的人,如今只剩掛在後視鏡上沉默的小兔與他對望。對比出發時身邊人的興奮聒噪。此刻只覺得耳膜安靜的要爆炸。
他以為自己漫無目的,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杜見悠的住處,走出18樓電梯,發現房子正在裝修,新任屋主忙著指揮。
唐鶴點點頭:是該這樣,沒錯沒錯…
他又漫無目的開車。彎來繞去停到了夢之初廣告樓下。這回他沒上樓,上樓做甚麼呢?心裡明明知道,杜見悠不會在這裡的。
&ldo;扣扣扣&rdo;趙天成敲敲他的車窗。
&ldo;我…只是…只是想把車停在這裡。沒人規定不行吧?&rdo;在趙天成示意他開車門的時候,唐鶴下意識地想張口反駁。
想不到趙天成坐進副駕駛座,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回來了啊…」就沒再開口。
唐鶴噎了一天的喉,他想說。他想問。卻不知從何說起問起。
最後,他說了句不知道該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