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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我還能跟誰談我的愛呢?
杜見悠望向律師。那王律師看來做事嚴謹,此時他似是沒注意到一屋子的混亂,跨過一地奶油,已經坐到小客廳的沙發。他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些檔案、幾支筆。最後選定一枝筆,對著杜見悠揚了揚,按了一下,然後開口說:「杜先生,我們可以開始談話了,但容我先告知您,接下來的所有對話,我們都將錄音存證。現在,你有甚麼要求可以直說。」
杜見悠瞪大眼睛看著王律師手中的筆,那隻跟昨晚出現在他家茶几上一模一樣的筆。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蘇菲。
原來。原來妳也不信我。
蘇菲見杜見悠發現了自己昨天偷偷錄音的卑劣行為,實在感到抱歉,可是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預防、只是想保護唐鶴、保護廣盛。
她實在沒法再看杜見悠那震驚受傷的樣子。只能別開眼,心裡內疚的無法開口。
杜見悠一夜未眠,又是做蛋糕又是煩雜誌的,精神與體力都有些負荷不了了。他再度閉上眼、深呼吸,讓自己緩一緩。腦中想著昨夜才與蘇菲討論著如何解決這事,想著大家同在一條船上如何同舟共濟,想著唐鶴會如何心疼他、會如何方寸大亂的失去理智、不顧大局,而自己會如何的識大體苦勸著、假裝毫不委屈地躲著藏著,做他背後的人、不吵不鬧的為他緘默。不過半天的光景,自己已被拋下船,獨自棄在海上,獨自飄零。
信任?說來到底是感情中最艱難的一部分。只是現在才明白會不會太晚?在這條路上,難道,一直都只有我一人?在愛情的關係裡,難道,我們始終不是我們?
想起了他說的:忘了身份。
我的身份,不是你的愛人嗎?
是誰忘了身分?
杜見悠再度環視屋內的其他三人:他以為的愛人,不屑看他。他以為的朋友,不敢看他。倒是那個不相干的王律師,正拿著錄音筆直愣愣的盯著他,等著他提出要求,準備當成呈堂證供,作實他杜見悠傍大金主的具體形象。
杜見悠振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自卑自棄的時候,外界的風雨很快要來了,該面對的,無法逃避。他揚了揚聲,用尖銳的嗓音朝律師方向大聲說著:「好吧!既然你已經看穿我的伎倆,那我也沒甚麼好說的,你說我圖你甚麼?不過就是跟著你吃香喝辣、要錢有錢要名有名。可惜我纏了你那麼久,還是沒辦法把你弄到手。你的確很有一套,不像我以前那些金主那麼好糊弄。不過,我也不是甚麼省油的燈。事已至此,我告訴你,我得不到你,我也要毀了你。」杜見悠冷冷地宣告。
唐鶴震驚的回過頭,看著那個他彷佛不認識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愛他,自己居然愛過他?真t的瞎了眼、鬼迷了心竅。
「你在威脅我?我當你是…,你居然這樣對我,你有沒有良心…?」唐鶴大吼,心痛到無以復加,他說不出他居然曾當他是&ldo;愛人&ldo;,他不想再讓人覺得他唐鶴是這麼愚蠢的可笑笨蛋。
杜見悠不看他。「當我是甚麼?朋友?哼…」他一聲冷笑:「還良心呢?良心一斤值多少?良心負擔的起我的hers、givenchy、christian dior、jean-paul gaultier?你別太天真了…這件事,總得有人要付出身敗名裂的代價…」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開門,用不符合他輕挑膚淺言語的步伐,狼狽踉蹌而出。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道再見。
蘇菲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不敢相信唐鶴的指控,不敢相信杜見悠的決裂。
不對。他的話不對。
甚麼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