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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揉著太陽穴,視線渙散的看著地板,「和我母親一樣呢,總有一天,她會死,被我殺死。」
「叔叔。」季嫿叫了他一聲,用決絕的語氣說「反正我已經廢了,我無法正常出門,一天裡清醒的時間很少,和死了差不多。
不如鋌而走險,萬一我成功了呢?
如果我成功了,我就能重獲新生,即使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我也是新生。
而且,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和我父親那個時代沒法比,我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萊爾表情微松,神情痛苦,「這根本不可能,死亡係數太高了。」
「凡事都要試試。」季嫿平靜道,「如果什麼都不做,我真的會死。」
「叔叔,請你幫幫我。」
萊爾最後什麼也沒說,沒說代表著他在考慮,季嫿送她出去以後,就來到了陽臺。
她在看小區梧桐樹下的人影。
那個人影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樹下藤椅上坐很久,像等人,又像保護誰一樣。
季嫿知道那是誰,溫淮月。
自那天以後,溫淮月除了每天會來她家照顧她。當然,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季嫿對她很無語。
除此之外,她每天晚上都會在樹下坐著,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季嫿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她怕季嫿出什麼問題,又不敢太接近她,只好用了這種方式。
蠢死了……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了,溫淮月穿著一件大衣,那大衣有點薄,晚上風大,季嫿都怕她感冒。
不得不說,溫淮月是她見過最傻的人了,沒有之一。
季嫿有讓她別晚上來,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實屬艱難,溫淮月表面乖乖的應了,然後第三天又坐在那。
風簌簌作響,季嫿覺得冷,但她沒進去,只是站在外面,看著梧桐樹下的人。
看了很久很久。
後面幾天溫淮月還是每天晚上坐在梧桐樹下,她冷的全身發僵,手腕內側的被刀割的傷口好像發炎了,她也沒注意。
那傷口是之前給季嫿血割的,本該早就好了,又被她狠狠的摳壓,一直也好不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每天晚上總是很痛苦,心裡那隻獸吞沒了她,她每晚都胸口悶的發疼,連呼吸都是一種痛苦,心臟的血肉彷彿都快被那隻獸啃咬殆盡,胸腔裡只有空蕩蕩的一片風,呼嘯著發疼。
神經鬱躁的很,大腦似乎要爆炸一樣,只能用更深的疼痛來緩解。
今天風也很大,溫淮月覺得冷,便坐在藤椅上,左手搓右手。她知道坐在這裡很蠢,但是她只想離季嫿更近一點而已。
她沒那個臉面和季嫿正面相見。
說到底,太愧疚了,深知自己做錯了事,不敢冒頭。
身體很睏倦,頭也發暈,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全身被卸去了力氣一樣。
她很困,坐著坐著,不知不覺陷入一種昏昏欲睡的意識裡。
就這麼保持了不知道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驚吼嘈雜,溫淮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半睜眼去看季嫿的方向,瞳孔距離一縮。
只見季嫿住的樓區冒起了大火,季嫿住在六樓,而火勢則剛好集中在四五六樓間!
一陣寒意從腳底竄到脊椎骨,溫淮月四肢僵硬,眼神驚恐,她想也沒想的沖了過去。
人太多,四周一片哭喊,溫淮月的心跳都快停了,她用盡了最快的速度往季嫿的樓層走去。
來來往往的人從樓下跑下來,消防員還沒來,樓層間一片混亂,溫淮月從擁擠裡拚命的往上跑,菸灰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
溫淮月捂住了口鼻,也顧不了那麼多,不要命似的往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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