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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真切的死亡感包圍了她,溫淮月總覺得自己現在根本不像活著,身邊的所有都是虛假的,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夢。
一個讓人很難過的夢。
一聲嬰兒的哭啼將溫淮月拉回了現實,她跑到隔壁房間,小糰子正哭個不停。
溫淮月沒有帶孩子的經驗,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奶媽從樓下趕緊上來,抱起了小糰子,「哎呦,這是尿了,要換尿布。」
溫淮月趕緊去拿了尿不濕,奶媽幫小糰子換上,抱著她哄了一會兒,小糰子才睡著。
「謝謝林姨。」溫淮月微微欠身。
「沒事沒事。」林姨說,「小孩的衣服還沒洗呢,我先下去把衣服洗了,你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說著就轉身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聲的喃喃著「唉,這麼小就沒了父母,命運啊。」
溫淮月垂眸盯著小糰子,剛出生的嬰兒可醜,小臉紅皺皺的,溫淮月都看不出哪裡像姐姐姐夫。
她抬手碰了碰小糰子的臉,小糰子睡夢裡還張開了嘴,咬了一口溫淮月,可惜沒有牙,溫淮月只感受到一陣濕黏。
她突然崩不住了,痛苦的彎著腰,慢慢蹲了下去,雙手死死捂著唇,歇斯底里的哭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著。
她太難過了。可她不知道該難過什麼,親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亡,喜歡的人昏迷不醒,一樁樁堆在一起,她不知道該難過哪件。
哪件都讓她難過的近乎窒息。
她太難受了,鋪天蓋地的悲傷淹過來,溫淮月的唇齒,眉眼,都是死寂一般的空洞。
寂靜的房間裡,有的只是被壓抑到極致的哭聲。
眼前模糊一片,完全看不清東西,她的心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肺部也疼,手腳也疼,這些數不清的疼痛壓迫著呼吸,溫淮月急促的喘著氣,似乎呼吸不過來一樣。
人真的太難了。
季嫿是在一天晚上醒過來的,睜眼就看到了身旁的溫淮月,她坐在自己床前,頭趴在床上睡著了。
季嫿沒有叫醒她,她忍著後腦勺的疼痛,靜靜的凝著溫淮月。
溫淮月的臉瘦了一大圈,下巴很尖,即使是在昏暗的夜裡,也能清楚的看到她臉色的慘白。
她可能是在做噩夢,眉頭緊緊的皺著,呢喃著什麼,季嫿靠近了,才能聽清。
「姐姐,遙姐姐,姐夫……別走,別走,別走——」她突然從夢中驚醒,季嫿被他嚇了一跳。
「你醒了?」溫淮月張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快撲到季嫿身上了,「姐姐,你終於醒了!」
季嫿扶著後腦勺,「我怎麼了?」
「姐姐從樓上摔下來,昏迷了五天。」溫淮月的嗓音帶著後怕般的抖。
季嫿微怔「我昏迷了五天?」
這麼長嗎?
果然,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如果一直繼續這樣,她可能過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姐姐,你要吸血嗎?」溫淮月說著就要拉開毛衣衣領,季嫿抓住了她的手,「不用。」不需要嗎?」
溫淮月疑惑,「姐姐不是每天都要吸血嗎?不吸血……真的可以嗎?」
老實說,季嫿的確很想吸血,但是看著溫淮月的臉色,彷彿被風一吹就能倒,自己吸血肯定會吸很多,她的體力肯定遭不住。
在吸血的時候,她總是沒法控制自己,她也清楚現在的自己對血的慾望有多強烈,溫淮月是個傻的,也不會拒絕,自己就算把她的血都喝光了,溫淮月恐怕也心甘情願。
按照溫淮月現在這個情況,恐怕自己一吸完血,溫淮月病懨懨的身子估計當場得倒。
她看起來很累,還要照顧那小嬰兒,如果她有什麼事,這別墅裡就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