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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煬讚賞地點點頭:「好膽略。」
既然無法相見,至少也盡綿薄之力,護得辰兒平安吧。
他只要能守住這裡,辰兒就能安然無恙。
也挺好的。夷伏想。
至少自己還能幫辰兒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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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伏自己治下的軍紀頗嚴,莫說是貴客,便是他自己的父神老爹來了,也絕沒有盛宴款待的道理。
打仗時糧草緊缺,他寧願把好吃的省下來,拿去給士兵填飽肚子。
不過出於對太煬的某種神奇畏懼,夷伏破天荒命人宰了兩隻羊,刨出美酒款待太煬。
席上喝得頭有點熱乎,便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起終辰的情況。
太煬說終辰近來挺好,只是偶爾做事的時候會心不在焉,像在想什麼事情。
夷伏立刻就想起這是因為自己沒有寄信,且當上了儲君的緣故,活泛的腦袋裡演繹出成百上千種情形,都是終辰因為他而變得形銷骨立的場景。
他心焦得幾乎要坐不住,只想快快把太煬送走,好回帳裡擠出些時間給終辰寫信。
太煬要離開的時候,跨上坐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輕笑著說了一句,「儲君如此記掛辰兒,孤便放心了。」
夷伏呆愣地眨了眨眼,神情變得疑惑。
哈?放心啥?
太煬當然不跟這蠢貨多言,頗為滿意地離開了。
留夷伏在原地打啞謎似的猜了半天,死活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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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伏回到帳中,拿起筆,要落筆時卻寫不下一個字。
他該說什麼?
他靜靜地坐著,盯著紙張。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天邊泛了白,他才嘆息一聲,落下筆。
手已因長時間的握筆而變得冰冷僵硬。
「辰兒,展信舒顏。半年不見你,我實在想念得緊,夜裡有時做夢,驚醒卻身在蠻城,不由悵然,思憶往昔更甚……」
……
他專心致志地寫著,充耳不聞帳外的呼喊聲、炮火聲、嘯叫聲。
數月來,他難得批准了自己一上午的偷閒時間,用來給終辰寫最後一封信。
一筆劃斷過往,只得寄望來生。
但願他不在的時候,終辰也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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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伏的信送出去了,讓麻隼帶走。
他在信裡寫明瞭一直未能說出口的愛意,以及迫不得已。
放飛麻隼前,他不捨地撫摸著小鳥的翅羽,喃喃道:「外邊現在很危險,你飛的時候,切記要小心一點。」
「飛到極北後,請幫我看他一眼。」
麻隼飛走了,也帶走夷伏的所有念想。
這次,他算是徹底無顧忌了。
只安心留在蠻城,與蠻城共存亡。
半月後,玄武城援兵到,帶來守城的重型機關。這種機關從原理上來說,甚至比人族的還要厲害,但因拼裝極難,所以不能做到像人族那般大批次製造。
不過,只是用來守一座小小的城,也足夠了。
二月末,極西的第二個豁口被打通,白虎族與人族殺得天昏地暗,遼南朱雀增員。人族第五百次攻蠻城,不下;
四月中旬,終辰回信,信上只有兩個字——「騙子」。夷伏悲傷至極,遷怒人族,反擊佔領三座人族石堡;
六月初,四方協定聯手,共同對抗人族,由極北帝君太煬總領,並以此為籌碼談判;
六月中,遼南朱雀族發現人族重炮弱點,通告全域,神族開始反擊;
七月末,極西域內僅次於白虎城的大城,滬天城淪陷,玄武族出手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