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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習小姐已經攜款逃去了美國,她和趙湘兩口子的老闆頓時叫苦不迭,只得想方設法要從趙湘這裡把這一大筆錢追回來。或許是因為蒙受的損失太大了,這位原本睿智的生意人一時昏了頭,竟然委託了一家在報紙上找來的&ldo;討債公司&rdo;對付他。
咳,說是&ldo;公司&rdo;,其實就是兩個絕對要列入&ldo;不三不四&rdo;之類的傢伙。曾經坐過大牢的這二位在知春北路一座塔樓裡租了套兩居室,從二手傢俱市場搬來兩張舊辦公桌之後,便拿著私刻的蘿蔔章去報社登了廣告,隨即便靠一部電話開展起了業務,據說,那位倒黴的投資顧問公司老闆,是他們的第一個客戶。
別看這二位剛剛開業,可卻都不是新手,在此之前,均已經有了多年的&ldo;從業&rdo;經歷,其業務能力絕不容小看,儘管趙湘一次次搬家,但他們總能發現他的新住處。憑藉著自己是竊賊出身,且對各樣的鎖具無不熟悉,當冒充查水錶的,或者冒充房東的妹夫、小舅子這些招兒都不靈了以後,上一次竟然在半夜自己弄開門,直接闖進了趙湘的臥室。
&ldo;告訴你臭小子,&rdo;把還在做夢的這位趙老兄薅到了地上,狠狠地踢了一頓後,為首的那個大塊頭亮出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在他的兩腿之間比劃著名說,&ldo;不管這筆錢在哪兒,都得給我拿回來,限你小子倆禮拜,要不就他媽把你這玩意兒給割下來!&rdo;
說話間,這個要命的最後通牒已經發出10天了,但趙湘卻始終找不出對策,除了再一次搬家,儘可能地少在飯館、酒吧、歌廳、髮廊、夜總會、洗浴中心總之那些過去經常光顧的地方露面,沒事兒儘量不出門(當然去別墅那件事兒除外),他是一點兒轍都沒有。
此時,趙湘正駕車返回定安莊西大街自己的住處,想到將面臨被閹割的危險,他不免膽戰心驚,走著走著,竟毫無由來地一腳踩下急剎車,當汽車制動器上的蹄片刺地一下鎖住高速轉動的車輪後,他對自己說:
&ldo;不成,一定得想個辦法!&rdo;
不祥之感
趙湘是在5月16日的中午時分離開別墅的。推開別墅的柵欄時,他曾經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停在40米以外的那輛黑色皇冠車,更不知道那裡邊有個男人正舉著一隻倍數很高的望遠鏡觀察自己。見一切正常,他放心地回過身,疲憊地和躲在樓上的女主人擺了擺手。那一刻,暮春的暖日融融地照著別墅鋪著紅瓦的斜脊屋頂,房簷下的一扇隱在陰影之中的拱形窗戶裡,女人也同樣擺著手回答他。如果你這時候看見她的臉,便會在她動人的微笑中發現一股哀矜的憂慮。
雖然在性愛的海洋裡整整浸泡了一個上午,但遠遠看見剛剛與自己幽會的男人駕車離開後,這位住別墅的女人的心中卻頗有些不寧。當然,如同趙湘一樣,她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監視他們。她只是在為趙湘而擔心,隱隱覺著可能會有什麼禍事發生,一種近乎超然的不祥之感像雷雨到來之前的一道閃電,瞬間在她的腦海里劃過。
鑑於這位住別墅的女人也是本故事裡的重要角色,我同樣要把她做一番介紹。
此女名叫何芊,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樣子。而據閱讀過她檔案的陳耳東講,她時下已經年過三十。至於其他情況,諸如她的籍貫、家庭背景、受教育的程度、有什麼愛好有什麼特長,陳耳東並沒有告訴我太多。只有一點我知道,怎麼跟你說呢──何小姐屬於那種毋需付出任何勞動,卻過著舒適生活的女人。對你來說,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不過,如果你依此推斷她一定是個美人兒,我一時倒還真有點兒躊躇。
倘若單從相貌上講,你很難說她有多好看:一張瘦長的小臉兒,兩道細細的長眉,一雙細小的眼睛,面板黛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