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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左某秘書提供的一張名片,陳耳東隨後去了知春北路的那座塔樓。看了看樑子手上祝強的照片,門房告知,八層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不久前才租的房子,不知怎的,今天早上忽然匆匆搬了家。
陳耳東後來告訴我,他當時十分困惑,怎麼也搞不清這個祝強跟這起謀殺案有什麼關係,如果說為了脅迫趙湘吐出那筆錢,他把趙湘打得折胳膊斷腿倒還能讓人理解,但很難設想這個只是被僱來討債的流氓會殺人。倘若按照那位左總經理的說法,這筆錢多半是在那位拋他而去的習亞蘭手裡,這一點就更是講不通。
然而,不管怎麼說,畢竟這個祝強在案發之時到達過現場,所以陳耳東一直沒有放棄對這個人的追蹤。
在另一條線索上,陳耳東一時也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
5月18日,也就是和那個倒黴的投資公司總經理見面後的第二天,陳耳東決定與何芊那位企業家丈夫黃某見見面,於是一早去了河北省的涿州市。
為了躲過尖峰時間的擁堵,陳耳東囑咐樑子早點兒來接他。可他自己卻起晚了,得知樑子已經到了樓下,趕忙草草盥洗一番,叼了片妻子剛剛炸好的饅頭匆匆下了樓。
8點整,在當地警局的某位副局長的辦公室裡,一個準時上班、說話帶有濃重的白洋淀口音的矮胖警察,在自己插有兩面國旗的桌子後面神情嚴肅地接待了他倆。
聽說是來調查何芊的丈夫黃玉忠,那位副局長顯得相當謹慎,告訴陳耳東這位黃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旗下的黃氏乳品集團是該市的支柱產業,其經濟效益在全省亦是名列前茅,而且是個民主人士,身為該市某民主黨派的副主委。儘管如此,平日此人卻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商務和一些推辭不掉的官方活動,幾乎不與外界接觸,很少有人瞭解他的私生活。況且他所用之人大都是與自己血緣很近的親戚,很難在短時間裡從他的周圍弄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因此,那位副局長建議陳耳東暫不要與之或者身邊的人正面接觸,先從那輛可疑的皇冠車下手。於是他派了手下刑警隊一位副隊長,和一名交通隊的警察,以調查一起交通事故逃逸案為名去了那家乳品公司的車隊。
在一間車庫裡,陳耳東找到一輛與涉案車輛款式、年份十分相近的皇冠,但顏色卻是淺灰色,而且因為故障,已經三個月沒有行駛。於是,幾個人又去了車管所查閱該市所有那一款式、年份的黑色皇冠車。他們一共找出35輛,隨即,那位刑警隊副隊長和另外幾名當地警察便與他倆一起,一一核實案發之時該車輛的所在。
由於這種皇冠是使用了十多年的老款車,其中不少已經幾易車主,排查起來相當困難,那位副隊長讓陳耳東先回去,把這項艱巨的工作交給了自己的兩名部下。但一連幾天,陳耳東都沒有得到什麼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5月17日的晚上
如果你問我,在刑事警察陳耳東忙於偵破趙湘被殺案的時候,他的那位畫家兄弟究竟在幹些什麼,我就必須把時間回到一天之前,也就是5月17日的晚上。
當陳耳東結束了對某投資公司總經理左某的詢問的那一刻,趙湘的兄弟趙鄂剛好也和那位從天上掉下來的女人走出了天津最著名的西餐館起士林的大門。鑑於被問及當晚二人的去處時,畫家在飯桌上顯得有些曖昧,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請他前往自己的住所。
隨後,當他那輛豪華跑車閃著燈拐入一條衚衕,猶豫地停在一座雜院門前時,你會聽到那個女人的一陣不滿的抱怨。
&ldo;你這人怎麼這樣兒?&rdo;她嗔怪地說,&ldo;都已經來過兩次了,卻連路也不記得,看起來你根本就沒把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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