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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治想:瑪莉亞不僅聲音體態,連性格都與貓一模一樣,不過我還是希望撿一隻飢餓的小貓回來更好,因為小貓不會做出任何有意義的事來為難自己。
&ldo;玩玩啊,老闆!&rdo;
健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瑪莉亞玩。
看見健治一直不動地站在陳舊的榻榻米上低著頭,瑪莉亞俯下身去,從下面抬頭看著健治的臉,伸出了兩根手指。
&ldo;玩玩!兩萬元,兩萬元。&rdo;
看來不拿出兩萬日元,她是不會甘休的,於是健治滿臉難色地翻著口袋。每個月的住宿費與伙食費要交給社長六萬日元,再扣除水電費、保險費等名目繁多的費用後,健治到手的薪資只有四萬日元。但這部分錢常用來購買一些充飢的麵包、拉麵等零食,偶爾還去柏青哥玩,所以四萬日元轉瞬間就花完了,現在他的口袋裡只有三千日元。
&ldo;我沒有錢。&rdo;
&ldo;那,一萬吧。&rdo;
健治把口袋整個翻了出來,讓瑪莉亞看看那三張一千元的鈔票。瑪莉亞誇張地聳了聳肩,露出悲哀的神色。
&ldo;喵……果真沒錢啦,太為難了。沒有錢就不能和蒲賽一起玩,怎麼辦?怎麼辦?&rdo;
&ldo;怎麼辦?&rdo;健治最不願意做的就是決定事情。健治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而瑪莉亞則叉著腿站在房間正中央,像是責備健治似的向上翻著眼珠看著健治。
&ldo;去借錢呀。&rdo;
瑪莉亞推了健治後背一下,就像是在說:滾到外面去!
健治感覺到推在自己背上的手,手骨細小、柔軟無力,簡直就像貓的前爪。他不禁興奮起來,故意裝出不願意的樣子,這樣,瑪莉亞就會繼續推他的後背。健治笑嘻嘻地被瑪莉亞推到了走廊上,瑪莉亞站在房間裡揮著手。
&ldo;我等著你呢!喵……&rdo;
健治決定向谷田部借錢。剛才在柏青哥看到他,還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所以他一定在附近哪個有紅燈籠的地方喝酒。健治跑上了工廠前昏暗的坡道。沿坡道往前行一百米左右,盡頭處有個雙線車道的雙向狹窄國道,往右轉入國道便有幾家小飲食店和廉價的酒吧。谷田部總是在那裡的酒吧裡喝酒。
健治把手插進工裝褲的口袋,沿國道往前跑去。不知為什麼,他今天有些心慌意亂。幾輛飈車族的車鳴著尖銳的喇叭聲,擦過他的身體疾駛而過,健治望著遠去的車尾燈心想:那幫小子也是同樣的心情吧。他想奔跑,他想奔跑去什麼地方,他內心就像想去追逐四處逃散的野獸一般狂亂。
透過不甚乾淨的繩制門簾,可以看見谷田部不修邊幅地坐在裡面。他下身穿著上班時的工裝褲,上身是一件已洗褪色了的深紅色套頭衫,頭上禿頂的地方因皮脂而油光發亮。他身材短胖,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香菸味。這時,谷田部正吃著沙丁魚乾,喝著白酒,當他挾起乾硬的魚乾時,左手手指總是十分謹慎地向內彎曲著。健治最近才知道谷田部的左手小指指尖是缺損的,據社長夫人說,砍斷小手指尖是黑社會追究責任的一種做法。社長夫人感慨地說: &ldo;真是有氣概啊!&rdo;但健治只是一個勁地在想:一定很痛吧!
放在架子上的小電視裡正在轉播棒球的夜間比賽,谷田部看得津津有味。他是巨人隊的球迷,只要有巨人隊的比賽,他一場都不會放過。他還喜歡閱讀體育報,上班中途休息時也拿出報紙來閱讀。可是,健治卻不太喜歡棒球,小時候從未打過棒球。因為他是在北海道多雪的地方長大,而孤兒院建在山裡,沒有足夠的平地能讓孩子們玩棒球。但是進了小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