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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躲,景辛放下寬袖凝視沈清月。
沈清月震驚不小,見景辛高坐於步輦之上,錦衣華服,侍從六七,四周禁衛都對她言聽計從,光是望著她這張紅顏禍水的臉便足夠知道她的身份了。
震驚之後沈清月臉上便是氣憤,是那種很想衝過來殺了她卻又不得不掩飾住的無可奈何。
避無可避。
景辛驚訝望著沈清月,綻起笑:「姐姐,是你呀!」
她喊人放沈清月進來,命人將步輦落地。
沈清月走到景辛身前,景辛笑著讓眾人都退下:「別嚇到她。」
她上前握住沈清月的手:「姐姐,竟不想在這裡見到你!」
到底是原書女主,沈清月沉得住氣,也沖她笑:「我也很意外,但為何他們喚你娘娘?難不成你是天子身邊的妃子?」
景辛黯然點頭:「我是,但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焦急地望著沈清月,「姐姐,那日我與你說的話你不要告訴別人,天子沒有打我罵我,天子也沒有讓我做惡事,是我胡言亂語的,天子待我極好。」
她說完,一雙美目裡眼淚要掉不掉,這樣楚楚噙淚的可憐模樣最是令人不忍。
連沈清月也沉默許久,緩緩抽出手說:「嗯,民女知道了,您是當今天子的寵妃。」
「是呢,我是當今天子的寵妃。」景辛喉間迂迴著一口嘆息,淚光盈滿眼眶,卻被她強忍著逼回去。她再見故人,宛若籠中之鳥再遇天空,笑得純淨無害,「姐姐,你為何出現在這裡?你住在這裡嗎?」
沈清月點點頭,看了眼屍體被抬走的方向:「死的是民女的鄰裡,所以民女才來看看。」
「我也是得知了此事過來一看,這位老人不是天子所害,天子今日都沒有空下山,不會害這裡的村民。士兵抓的人我會馬上放他們歸家,姐姐不用擔心,也不要再來這裡。」景辛望了眼四周,清澈的眼眸裡升起股害怕,悄聲附到沈清月耳邊,「姐姐快走吧,天子性格暴戾,你生得這般好看,千萬不要被天子抓走殘害了。」
她眼裡黯然:「我會私放這位老者的家人,若有罪責我自會承擔。」
沈清月沉默著,她從來沒有被人靠在耳畔說悄悄話,眼前的女子跟她一樣年輕,卻因為侍奉著這天下間最殘暴的人而小心翼翼,無辜害怕。
她自然知道李翁是如何死的,那暗器只有秦無恆會使,外人不知他會這暗器,她與他一同學武,卻十分熟悉。李翁因她而死,她愧疚,卻無法與秦無恆相見讓他放出李翁的家人,而眼前的女子正好可以幫她這個忙。
她目中複雜之色被她用微笑掩飾:「好,謝謝你。」她頓了片刻,「你也要保重自己。」
景辛沖沈清月微笑。
沈清月轉身往大門走去,幾步後忽然回過頭:「景妃娘娘,天子當真殘暴無度麼?」
景辛點點頭,發覺身後還有宮人,才驚慌失措地重重搖頭:「不,天子待我很好的,我每天都很快樂呢。」
她眸中楚楚含淚,沈清月看懂她這是強顏歡笑,淡笑了下轉身離去。
「去牢房。」景辛斂下笑,登上步輦。
山中的牢房根本算不得牢房,都是巨大的鐵籠,原本是拿來關押戚慎的獵物的。
李翁一家四口人被關押在一起,景辛去時,老婦見到高高在上的她登時明白她的身份,不懼死的怒目瞪她,年輕壯漢是李翁之子,也恨不得衝出鐵籠跟她拼命,只有縮在角落的小村婦懷抱個昏迷不醒的幼童眼淚流個不停。
老婦與李松啐罵她,景辛命令守衛:「把他們放了,好生護送他們回家。」
兩人愣住,本以為景辛是來殺他們的,一時忘記反應。
景辛上前,長歡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