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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蘇婉覺得還是不放心,自己出來門外聽了幾耳朵,也慶幸她出來聽了,宋子恆這人有個信守承諾的毛病,答應別人的事就絕不回失言,若她晚出來幾分鐘,宋子恆同意給曾長安保密,便是她也難想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宋子恆連忙站起身:“娘子?”說罷趕忙上前,蘇婉扶著他的手進了屋,瞥了曾長安一眼,毫不客氣的道:“曾公子口口聲聲叫相公體諒,卻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告知,這般毫無誠意,叫人如何體諒?”
“娘子。”宋子恆輕輕拉了拉蘇婉,蘇婉卻不看他,朗聲道,“我知曾公子左右為難,能這般提醒已是難得,但也請曾公子體諒一二,我總得知道是誰明知相公已經娶妻卻還這般覬覦是不是?再不成,對方日後要是做些什麼,我找誰說理去?”
曾長安有些遲疑,便沒開口,于衡遠卻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時已經恢復一貫的笑容:“我也覺得弟妹所言甚是……”
“表哥……”
“無事,子恆與弟妹的為人,長安還能信不過嗎?這事說到底總歸是你表妹的不對,我想只要她不做出格之事,想來以弟妹的心胸,也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蘇婉朝于衡遠福身道:“於公子高見。”
其實曾長安遲疑倒不是怕蘇婉做什麼,正如表兄所說,這件事本來就是那柳家表妹的不對,且子恆與弟妹都是明白人,便是知道柳家表妹的身份,也不會拿她如何。再說了,那柳家表妹說起來是表妹,其實就比陌生人好一些,若不是自來疼愛他的老夫人耳提面命,他犯得著把這事攬在身上嗎?也合該是他倒黴,那日若是冷淡些,就當沒見到,也不至於惹上這麼一樁麻煩,那柳家表妹何止固執,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才半個月,就已經摺騰得他那一貫華美的表姑瘦了一大圈,憔悴得很,不然老夫人也不會摟著表姑心疼一番後,竟把這樁荒謬的事交由他來處理!
他能如何處理,是讓子恆休了原配娶這位表妹,還是這位表妹自願做妾讓他在中間拉皮條?別說宋子恆覺得荒謬,曾長安也好幾天沒緩過神來,他還記得這位表妹來自家做客時,他娘拉著自己說了許久表妹溫婉大方、知禮守節之類的話,看起來是想讓自個兒娶她的樣子,只是被老夫人拒絕了,可他當初還真以為這位表妹是個好的——現在看來,倒是萬分慶幸老夫人直接絕了他母親的念想!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是沒能逃過,不用娶表妹,卻背上這樣一個麻煩,曾長安覺得這輩子都沒這般尷尬過,被一個女子毫不客氣的嗆聲,卻毫無還嘴之力,因為對方說的……比他有理!
曾長安斟酌許久,還是說了,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一句話:“我這表妹是戶部侍郎柳大人府上千金。”他覺得以表姑對她女兒的疼愛,找自己的事都幹出來了,找子恆……大概也是時間早晚問題。
聽到這個名字,蘇婉眼神閃了閃,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咱們隔壁的侍郎府?”說著一雙眼睛瞥向宋子恆。
宋子恆條件反射的搖頭:“我從未見過什麼柳小姐!”
于衡遠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見眾人看向自己,也毫不窘迫,泰然自若的回道:“可人家小姐見過你啊。”
在場人之中,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就是于衡遠了,他純粹是出來瞧熱鬧了,現在瞧夠了,大手一揮道:“這事終究還是子恆與弟妹之間的事,我等不便多說,且愚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倒不如談些愉快之事。”
確定了內心猜測的蘇婉也心滿意足了,朝幾人笑道:“慢慢聊,我去準備午飯。”
吃飽喝足的曾長安與于衡遠告辭離去,踏上馬車,于衡遠倒進鋪著毛毯軟墊的鋪上,聲音慵懶的道:“上回倒沒瞧出來,弟妹竟是這般有趣之人。”
曾長安無奈:“這時候表兄就別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