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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回想起來,他已經無法想像若真像柳珍兒所說,他娘子早早逝去,自己會是如何情形?定然是無法接受的!他甚至連柳珍兒毫無根據的話,自己只是將信將疑,卻都不敢說出口,轉告於娘子聽。然他自己卻從未把這事放下,一直存在心裡,直到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好像自己正在經歷過的夢,竟然真如柳珍兒說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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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 其實宋子恆介意的倒不是柳珍兒,對方說上輩子他們才是正經夫妻,這話他聽了,然不管是當時還是過後,對此他都沒多大感覺,就像在聽一個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故事。
若事情到這裡,柳珍兒說的這番話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然而柳珍兒怎麼如此冒失,把自己的老底掀了出去?起碼也得拉一個人陪她一塊下水,她是萬分確定蘇婉跟她一樣,也斷定宋子恆不是完全沒察覺他原配的改變,才敢對宋子恆恆說蘇婉也是重生回來的事,畢竟她與宋子恆過去相處了那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起碼能摸清宋子恆的性格,知道他在意什麼。
於是她的一句蘇婉現在與宋子恆在一起,無非就是在報復她當年做的事,果真讓宋子恆耿耿於懷了這麼久。
“你相信她說的話?”
“自然沒有完全相信……”
意思便是信了一部分,蘇婉瞭然笑了笑,沒說話,等著宋子恆繼續開口。宋子恆倒也沒再保留,和盤托出:“只是娘子確實是自那日從岳母家回來後,性子漸漸有了改變……且我做的那幾個夢,這個月來一直在連著做,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蘇婉點頭:“相公說的夢,我可以理解,因為我也做過同樣的夢,有時候醒來時甚至都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又或是人生本就是一枕黃粱夢。”
宋子恆喉嚨有些莫名的發緊:“娘子?”
蘇婉卻笑了,黑暗中傳來她一慣愜意的語氣:“相公可想聽一聽?”
宋子恆張了張唇,想說話,最後卻只是沉默的點了頭。也這般黑,蘇婉沒聽到宋子恆回話的聲音,便把他當作預設了,遂娓娓道:“巧的是我也夢見過跟相公類似的夢,夢裡我也叫蘇婉,年紀比現在還要大些,卻沒有嫁人,號稱是個獨身主義——對了,相公還不知道什麼叫獨身主義吧?就是一輩子不成婚也不生孩子……”
蘇婉的話還未說完,只覺得腰間一痛,不由嚶嚀出聲,宋子恆連忙鬆開了手上的力道:“弄疼娘子了……”
“相公不用緊張,只是做夢而已。”蘇婉笑著拍了拍他,“不過相公你說,那是個多美好的世界?要有感情的男女才會成親,成親前頻繁接觸,互相瞭解,也無人說嘴,委實不合適的,成了親還能和離,並沒有休棄一說,和離的女子照樣可以再嫁。且無論男女,都能進學,學成出來工作,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夢裡的我就是這般,有共作,可以讓自己過得很好。相公想知道我是什麼工作嗎?”
蘇婉愜意的語氣,漸漸變的低沉,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何止是大夢一場,說起過去,都讓她覺得像上輩子一般遙遠。
“演員,像咱們這兒的伶人,卻又很大的不同,那裡的人們很推崇做這份工作的人,當然我也漸漸的有了很多崇拜者,經常出行不好好偽裝,就會北認出來,就像相公說的那種情形,圍著許多的人,他們激動到難以自持,尖叫,吶喊。”蘇婉頓了頓,語氣裡又帶了點笑意,“然後有一天,我接了一個劇本,劇本的男主角的是天元二十九年考取狀元的江州人士宋辰,我扮演男主角的妻子,男主角金榜提名後被聖人賜婚的妻子柳小姐……”
宋子恆張著嘴驚呆了好半響,才吶吶的道:“荒謬,咱們怎麼會是別人演的一齣戲?還有聖人,明知道我已娶妻,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