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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半個月她每天都會想他,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強烈。
蘇禧坐在翹頭案前提筆寫回信,寫到一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袁氏送了兩個丫鬟的事情說了。寫完之後,便去外院將信送給李鴻。
這頭,寄安堂。
晉王妃袁氏與二爺衛汛坐在玫瑰椅中,下方跪著一個穿粉藍色衣裳的丫鬟,正是繪珠。
衛汛喝了一口茶,看向繪珠:“打聽到衛渢何時回京了麼?”
繪珠低著頭道:“世子夫人不讓奴婢接近正屋,奴婢與畫釧只負責打理花棚,暫且沒有探聽到世子回京的訊息……”
衛汛皺了皺眉,道:“不讓你們接近,你們不會想辦法接近麼?我再給你們十日時間,倘若還是問不出來,便回揚州去吧。”
揚州不是指地名,而是指專門培養揚州瘦馬的地方。一般從那裡出來的女子,便沒有想再回去的。繪珠身子縮了一縮,抬眸看向衛汛,“求二爺不要將繪珠送回去。”
這般可憐的模樣,委實是楚楚動人。然而與另一抹身影相比,便差得太遠了,衛汛陡然失去興趣,揮揮手讓她下去。
屋裡僅剩下衛汛與袁氏二人。袁氏問道:“汛哥兒,你確保能萬無一失麼?”
衛汛沉思片刻,道:“別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只要能清楚衛渢回京的時間,孩兒保證不會讓他活著回到京城。”
袁氏不大放心,“可若被人知道此事是你所為……”
衛汛安撫道:“娘大可放心,待事成之後,那些人一個都不會留,不會有人知道此事與咱們有關。”
……
一刻鐘後,衛汛從寄安堂出來,走在回二房瑞思居的路上。
恰好蘇禧給李鴻遞完了信,正好回雲津齋。她今日穿了一件粉藍色繡金短襦,下面配一條同色鳳穿牡丹紋的裙子,腰上佩一塊魚紋石榴銀腰飾,隨著她的步伐叮鈴作響,清脆好聽。就見她偏頭正在與丫鬟說話,唇邊掛著淺盈盈的笑,杏臉桃腮,嗓音軟濡。
儘管不是與衛汛說話,但聽著那聲音,也能讓人心曠神怡。
瑞思居與雲津齋在同一個方向,蘇禧走在前面,並未看見衛汛。
衛汛慢吞吞地走在蘇禧身後,望著她的背影。
看著看著,眸色漸漸轉深。
衛渢真是好福氣。不曉得擁著這般美的妻子入懷,是何等銷魂蝕骨的滋味?
第95章 秋意正濃
這頭,洛陽災情嚴重。衛渢到了地方之後,不僅要控制災情,還要鞏固河堤,改道分流,一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只有夜闌人靜時才能坐下休息一會。
桌案上一盞油燈滋滋燃燒,衛渢身子後仰,倚著黃花梨扶手椅,揉了揉眉心,道:“收到夫人的回信了麼?”
穿著靛青色衣裳的侍衛道:“回稟世子爺,尚未收到。”
此人名叫常鵠,與李鴻出自同一師門,皆是衛渢培養的一批忠心耿耿的侍衛。
這幾日衛渢每日都要詢問一遍剛才的問題,便是再忙,也不忘翻閱一下信件。常鵠忍不住想,世子爺前兒寄的信,這時候應當才到京城,即便夫人立即寫了回信,寄到這兒也應該是好幾天之後了。這般沉不住氣,反倒不像是世子爺的作風。
衛渢閉目休息片刻,沒再多言。正欲繼續翻看各地的災情彙報,屋外敲門進來一人,穿著松花色圓領袍,正是洛州的知府王棣。
衛渢這些日子便是住在王知府家中。王棣一聽說衛渢是來查辦黃河沿岸河道的,可謂是殷勤至極,眼下見他屋裡的燈還亮著,笑容滿面地進來道:“世子爺,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
衛渢掀眸朝他看去一眼,隨手翻了一頁書,開門見山道:“王知府有何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