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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霜至:「。。。。。」你故意的吧。
「我其實沒那麼嚴重。」容霜至皺著眉執著道。「你這樣假惺惺關心我,特意讓別人看到,給我惹上了麻煩,可是要給報酬的。」
顧流風淡望他一眼,沒有說話。將藥脂滴在他脖頸上,直等著脖子上猙獰的傷口緩慢凝在了一起。這才隨口問道:「孤影,他出去了嗎?」
「出去了主子。江雪寒提著劍朝著風情閣去了,看來氣得夠嗆。」進來的黑影總算是現了身形,一身黑夜黑袍,連臉上都罩著黑紗,只留下一雙如勾上翹的眼睛。冷不丁冒出來,嚇了容霜至一大跳。
孤影卻不含糊,朝著容霜至伸出手去,探了又探,直拿靈識掃了一圈才望著顧流風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道:「主子,容仙友確實不嚴重,您手裡的藥能肉白骨,用在這裡實在浪費,還是省著點吧。」
「哦。」顧流風這才不慌不忙地將手裡的藥脂在容霜至的身上抹乾淨,將瓶子封好,遞給容霜至道:「非禮勿視,你自己擦。」
容霜至:「……」這個時候才說非禮勿視是不是有點晚了。
容霜至不想拆穿他,不過這肉白骨的藥確實靈驗,不要白不要。容霜至面不改色地收了藥,咬著牙將自己的衣服攏起來,才冷聲道:「孤影是嗎?」
「哎,容仙友,幸會幸會。」孤影坐在他面前,低頭望著他興奮道。「您可是這些年主子第一次帶進這間屋子的人。」
「哦?」容霜至眼睛眨也不眨,哪壺不開提哪壺,犀利問道:「那我江師兄呢?」
「他不一樣。」孤影大手一揮,利落道:「那是。。。。。」
「孤影。」容霜至突然打斷他,皺著眉,將他往外提,白著臉挺著脊背道:「你去提醒下江雪寒,風情閣的底下,方才有一道□□虛影。」
能有□□虛影皆是化神期以上的大能,江雪寒再是驚才絕艷,若是遇到了這樣的大能,也定然佔不了便宜。孤影聽了果然眉眼一肅,可惜地望了容霜至一眼,還是利落出了門。
順便替他們把屋子關上。
「哎。」容霜至想要問點什麼的計劃破滅。板起臉瞪著顧流風。
屋子裡歸於寂靜,顧流風等著孤影出去後才踉蹌著背靠坐在了床邊,彎曲著肩膀垂著頭,自顧自脆弱道:「你想問什麼,我會告訴你的,何必去問他?」
「是嗎?」容霜至卻是輕嗤了一聲,一雙眼睛清冷冷地望著他,抿著唇不言語了。
風情閣底下玄機非常,容霜至剛剛死裡逃生,卻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來。
只是,方才的事情他還記得,顧流風明明白白地拒絕了自己,又怎麼可能拉下臉來繼續問他?
他不說話,顧流風便也不說話,似是已經撐不住了一般,帶著紊亂的呼吸枯坐在那裡。
容霜至披著被子,仰著頭看頭頂的紗帳,看了半天,才意識到泛著柔潤光澤的紗其實是鮫人紗。想著用得起鮫人紗的富貴修者,總不至於因為受傷病死。於是便繼續仰頭望著頭頂,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顧流風。
只顧流風突然咳嗽了起來,似是壓抑著極大的痛楚,偶爾「嘶」地一聲,隱隱約約帶著股怯弱的□□,那□□似有若無,偏還抑揚頓挫的,聲音盤桓至容霜至耳朵裡,讓容霜至忽略都忽略不了,總覺得帶著股悽苦幽怨味道。
容霜至在問與不問間掙紮了良久,終是嘆了口氣,猛地咳嗽一聲,坐直了身子,垂目問道:「死了嗎?」
顧流風:「」
顧流風卻沒有理他,仍舊坐在那裡,塌下了脊背,搖搖欲墜。
屋外已入夜,淡淡寒色透進來為那不怎麼有力的脊背添了幾分孱弱。□□仍舊似有若無,一聲一聲,像是錘在容霜至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