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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定是有人慾取漁人之利,挑撥我們兩家關係,我們不能上當。且按兵不動,河西那邊,我自有打算。
各位千萬不要為了一門家事大打出手,千萬不要妄動,毀我袁家於一怒。
在我祖宗面前拿走器物,在我眼皮底下取有器物。
想顯我根基不固,真是痴人做夢,這個玩笑開大了。
我袁宅家大業大,光施仁義,取信於鄉里,才夜不閉戶。
有人視我仁義於兒戲,我鐵萼堂乃為一方禁地,竟然有人敢私自偷入。
就別怪我袁老四心狠了,我自有安排。”
袁老四一字一字地講完,就在當街環顧四下,竟說得人大氣不敢出,又想極力表達清白,又怕表達有誤,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
袁四爺繼續道:“若有調皮小子尋點樂子,想耍一下手段,我袁老四也不與他見識,我開門九日,再給我送回來。
我不怪他。鄉里,莊戶,只管各司其職,平常以對,我老四這裡謝謝了。
與河西之事,自有我一家交涉。
另外宅內家丁不濟,看護不嚴,有辱家風,我定當以家法嚴懲。
此事我家劉掌櫃是萬萬脫不開干係的。家法不嚴,怪我一人,我自不維護,袁家留不得他了。”
天,就像袁老四的臉色,陰沉著,說翻就翻,卻一直沒有爆。
夜裡突然大雨瓢潑,砸得窗戶啪啪響,袁廣廷與老劉在祠堂對坐了半夜。
………【第二十六章 孤煙寒色陰涼天】………
第二十六章孤煙寒色陰涼天
五更雞鳴,太陽還沒有出來,東方微微泛一道紅霞與還帶著夜色的藍天交融在一起,預示著將是一個好天氣,老劉提了包袱,其他被臥器物提前已分給了夥計們,只這一點家當,提了**哨子,按規矩悄悄從後門出了宅子。(,)
哨子棍就是大二節棍,為**四把的專門兵器。
街上靜悄悄沒什麼人,雨後的寒氣還未散去,空氣卻並不清爽,遠方淡淡有一層霧氣在衚衕間蔓延流淌。
曾經多少個這樣的日子,老劉早早起了床,去河灘抱回鳳吟。
老劉轉了個圈,繞了到前門,靜靜看了一會,那磚,那瓦。折哨子挑了包袱扛在肩上,大步而去。
哨子棍的連軒鐵環隨步子時不時咯吱一聲,杆子涼滑生硬,多少年沒有摸過了。曾是熱血少年,以這一條盤龍哨子打出一片天地,後又隱居袁宅,盤屈陋室,本以為可以安度餘生,誰知如今又無奈離開,真是世事難料。
老劉一路步行,地面並未乾透,很多地方還有存水,泥水青草出一種田間獨有的芬芳,出了村不到四里,天就明朗起來,村子裡雞鳴犬吠,此起彼伏。
過了幾道碑界就到了田地,老劉沒走大路,順田間小路一直向東,褲腿鞋幫都沾了不少泥土,不覺間天已大亮。
老劉沿河而上,折個彎一直向北,沿河有不知情的老農,老遠招手“劉掌櫃,喝一盅兒再走。”
老劉微微笑,招手行禮。又出五里,莊子以被滿山莊稼掩蔽不見。老劉上了河堤,天高氣爽,遠處村莊的炊煙裊裊娜娜。
身後一匹騾馬踩著咕咕嘰嘰的泥濘小跑步趕來“劉掌櫃留步——”
老劉回過身,見袁廣廷老遠滾鞍下馬步行到近前,約五步停住。
老劉咬著牙繃著嘴,長吸一口氣,一抖手將哨子抓在手裡,那包袱順著胳膊掛在肘上,抱拳行禮,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的感情,此情此景,又能說些什麼呢。
袁廣廷也一抱拳,一起生活了多少年月,而今已明顯蒼老,鬢角霜白,脖子都被皺紋扯出了兩條軟筋。手都皺皺巴巴的了,身子在陽光裡如蒼松老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