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1/4 頁)
面前二窈的尾巴慵懶掃動著,蘇稚杳盯著它毛茸茸的尾巴,心被掃到一般,癢癢的。
從未有過的奇異。
彷彿體驗到了自由意識沉淪的感覺。
她因羞澀而口是心非,語調也不由變得溫溫糯糯:“你還是不要過來了。”
“剛剛是誰說,沒有哥哥睡不明白?”他嗓音壓得很輕。
蘇稚杳故意拖出無辜的語氣:“誰呀?”
賀司嶼陪著她演,語調斯理地回答:“過了一個禮拜才給男朋友打電話,還是打錯的這個。”
蘇稚杳在手機這頭無聲偷笑。
她掐著輕軟的腔調,矜持地小聲說:“我也很忙的。”
他似乎是笑了下:“有多忙?”
蘇稚杳愉快地同他分享:“李成閔老師最近在京市錄製個人鋼琴專輯,有一首雙人聯彈,他邀請我合奏,我已經練好多天了,明天要去錄音,那首曲子叫《人魚擱淺》,可好聽了,有點浪漫,又有點憂傷,說的是王子離開後的夜晚,小美人魚獨自在美麗的星空懷念他……”
港區賀氏總部頂層辦公室,落地窗外夜色寂寂,窗內通亮,卻是一片沉靜。
當時,賀司嶼正靠在辦公椅裡,金絲眼鏡摘在桌上,他闔著疲勞了一天的酸澀雙目,頭頸託在椅枕,微微後仰著。
雙手交疊在腹,戴了一隻藍芽耳機,耳機裡,女孩子柔腔柔調地碎碎念著,從鋼琴曲聊到人魚故事,又擴散到別的,說小美人魚最後思念成疾,安然地在礁石上睡著,在星空下慢慢變得透明,怨念王子不是好東西。
又問他,你說小美人魚是想開了,還是想不開?
都是雞毛蒜皮的閒話,不過這麼點閒話到了她嘴裡,好像也都有趣了起來。
賀司嶼唇邊始終深著笑意,聽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念叨。
她的話題也格外跳躍,前一句還在為能參與合奏的機會愉悅,後一句突然想到別的,又開始哼哼嗚嗚地嗔怨:“賀司嶼,我聽說半決賽的第一名,已經和d簽約了……”
越想越氣,她咕噥:“都賴你。”
還是那隻蠻不講理的小狐狸。
賀司嶼笑得更深:“想籤d?”
“當然想,這可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演出經紀公司。”蘇稚杳說。
賀司嶼似乎不以為意,語氣稀鬆平常:“明天,我讓負責人過去京市和你簽約。”
對面的女孩子愣了好幾秒,含著怨念,譴責他:“你不可以這樣總是威脅人家,我憑實力不好嗎?”
賀司嶼想說自家公司,不用那麼費勁,話被她一句“憑實力”堵得瞬間不好開口了。
他失笑,說:“資源和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
但這年紀的女孩子,還沒有深刻領教過社會,未被世故染透,只有對未來有著循夢而行的樂觀和一腔熱忱。
蘇稚杳說,那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明白,總之她就是想要自己試一試,就像跌倒過才可能學會走路。
說實話,賀司嶼自小的生活環境,導致他周圍的人都過於勢利,他過去不曾見過她這樣的女孩子,有福可享,卻不安於享樂。
“女孩子有志向,是好事。”他輕笑,順著她的意。
有那麼一個剎那,他真感覺自己在養女兒,縱著她撒潑打滾,嬉笑玩鬧,他甚至有一種對養成的期待,想看到她自信從容,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後,那張臉上鮮活的笑。
電話裡,蘇稚杳狡黠地問:“你就不怕我和你分手,讓你人財兩空?”
賀司嶼眉心蹙了下,聲音漸肅:“我沒聽過誰,都還沒正經拍拖上,就開始操心分手的。”
他忽然正經,蘇稚杳支支吾吾,說話聲弱下去:“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