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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事辦得痛快!」裘言抱著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舒展著悠閒弧度,「你是沒瞧見,那姓李的貪官被抄家時,嚇得尿褲子了哈哈哈哈哈。」
「呸!那些個烏龜王八蛋總算遭報應了!」他啐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剛剛有個姑娘來找您,見您不在,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姑娘?」裘言一怔,「可留了名字?」
「沒,只說大人見了東西就知道她是誰了。」
裘言接過食盒,幾道精緻的點心旁放了一個鵝黃色的香囊,上面繡著……一小堆紅豆?
「這繡工可真不錯。」他把香囊拿出仔細瞧了瞧,卻沒想出是誰會給他送這些東西。
不過……這香囊他倒是很喜歡,順手掛在了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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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怎麼會有這麼多匹料子?」蕭寶綏剛回到小院,就看見地上放了三個紅樟木大箱子,裡面堆滿了布匹。
「掌事太監說是前段日子尚服局的差事辦得好,皇上賞的,每人都有。」霍安如見她回來,立刻迎了上來。
「每人都有?」蕭寶綏驚訝,伸手輕輕撫了撫最上面那匹隱約泛著銀色月光的緞子,不禁睜圓了眼睛:這是月輝綢,極好的東西。
「怎會這麼貴重?」她收回手,「這月輝綢,便是蕭家最盛之時,我也只得了三匹。」
而這裡……蕭寶綏略略數了數,光一口箱子就放了不止三匹。
「我也問是不是送錯了,可掌事太監說沒有,只說皇上心情好,便賞了。」
蕭寶綏把蓋子合上:「等掌飾回來再做打算吧。」
「好。」
兩人正商量著,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叩了叩院門,朝著蕭寶綏與霍安如一福:「蕭女史,陳典飾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女子雖是笑著,但明眼瞧著卻是沒什麼善意。
「陳典飾可說了所為何事?」蕭寶綏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試探著問了一句。
「典飾說讓女史去,女史便去吧。旁的我也不清楚。」女子輕蔑地笑了一聲:做出那等丟人的事情還裝糊塗,就這還是名門千金?
「趙掌飾出宮前囑咐過,有事要等她回來再處理,你回去稟一聲,明日再來罷。」霍安如斬釘截鐵道。
「霍姑娘好大的威風,可也不能不看典飾的面子。」女子向後擺了擺手,幾個身強體健的嬤嬤瞬時湧了進來,「蕭女史不願走,嬤嬤們勸勸吧。」
蕭寶綏一怔,旋即恢復了冷靜:太后要留我的命以示皇家恩德,底下的人也都清楚。這些年雖用各種手段搓磨我,卻不敢真傷了我的性命。此刻鬧大了也沒什麼好處,只要能撐到明日趙掌飾回來就可。
「不必勞煩各位嬤嬤,我去就是。」她聲音緩緩,捏了捏霍安如的手讓她安心,淺淺笑笑就跟著走了出去。
霍安如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皺,心裡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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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綏甫一走進陳典飾的屋子,就見屋內已經站了一個人。
薛頌?是她以前的同屋。她怎麼會在?
蕭寶綏定定心,朝著陳典飾行禮,規規矩矩的,分毫未錯。
「大膽!你可知罪?」陳典飾將手邊的茶水拂落,「啪」的一聲碎在蕭寶綏腳邊。
她看了一眼地上彷彿帶著盛怒的碎片茶漬,緩緩搖了搖頭:「寶綏不知。」
欲加之罪,她又不是第一次見。心裡雖有些怕,可面上卻是分毫不露。她們最想見她慌張失措亂了分寸的模樣,她偏不如她們的意。
陳典飾看著眼前不慌不忙,眼中都是恬淡冷靜的少女,心裡邪火「噌」的一下躥了起來:「本是給你留了幾分顏面,你既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