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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
這日,宵兒說在山上尋了個好地方要帶我去瞧,還讓我閉上眼睛不許偷看,我笑著任由他牽著我在林子裡繞來繞去,只聞得絲絲縷縷嫵媚的香氣若隱若現漸行漸濃,當霄兒停下讓我睜開眼時,那樣赫然闖入眼簾的一片剪雲批雪蘸砂不由叫我震撼非常,分明是暑末,在這寒涼的山間不想竟開著這樣大片的牡丹,恍若四月始降。萬斛春光潑天來,不食人間疾苦地美著。
“孃親,好不好看?我昨日找到的。這花的味道就和孃親身上的味道一樣香。”宵宵回過頭對我笑,鳳眼裡藏著小小的邀功之意。
“好看,真是好看!”我蹲下身子摸著宵宵滑嫩的小臉。
宵兒帶著矜持的得意轉過身,彎身頂直地在花叢裡挑了一朵丁香紫色的牡丹拔出來,用小手捏著花莖靈巧地別在了我的前襟上,“孃親更好看!”
宵宵挑了鳳目看看我前襟的花再看看我的臉,似乎對自己挑的牡丹滿意非常,揚了揚下頜,那樣瞬間閃過的內斂矜貴讚賞之意竟一下腳我眼熟非常,生生頓在那裡,心下竟生出一種莫名不詳的預感。
“孃親不喜歡嗎?”幸得宵兒出聲將我一時出走的深思喚了回來。
我捏了捏他的小手,笑道:“宵兒挑的孃親自然喜歡。”
回去時,我將宵兒背在背上沿著山路抬階而上,宵兒起先一個一個數著那些錯落連綿的石階,之後想是數累了,趴在我後背貼著我耳根道:“孃親,等宵兒長大了來揹你,好不好?”
明明奶聲奶氣的童音卻一本正經地說著鄭重的話,叫我心中一面暖融一面好笑,揶揄他道:“我們宵兒大了以後要背媳婦的,到時候呀,就不要娘了。”
“媳婦是什麼東西?”宵兒哼了一聲,不解又不屑地出聲排斥。
我失笑出聲,一手在後背托住他,一手繞過去他的咯吱窩,宵兒同我一般最是怕癢,三兩下便咯咯地笑開在我後背扭做一團。
我一面同他鬧作一氣,一面腳下不停,慢慢揹著他向上走,轉過山路上花木扶疏掩映的一個轉角,遙遙看得三人慢慢從山路那頭向下行來。我一下渾身僵住,反手便捂住了宵兒的嘴巴。
宵兒何其聰穎,立刻便消了聲音。
但見行來三人,為首是一嬌美丫鬟,手上挎了一個精緻提籃,步子邁得甚小,徐徐而行,顯是為了照顧後面隨行之人,中間一個墨衫公子,雙目清亮,身姿挺拔若山間翠竹,只是腳下行得極慢,其後一個美婢身姿輕盈眉間英氣若隱若現,身側配一短劍,顯是會武。
攝政王……
我霎時如墜三九大寒,渾身涼徹,方才莫名湧上的不詳預感不想竟然這麼快便應驗了。正是狹路相逢,進退維谷。唯願方才隔著一段遙遙山路隔了鳥語蟲鳴森森古木,此人並未聽見什麼。
我慌亂將背上的宵兒轉過來放在懷中抱著,想了想,又將宵兒放下擋在身後掩耳盜鈴,權當這樣便能將宵兒遮住叫人瞧不見,不想宵兒掙了掙卻從我後面掙脫站到我面前,蝗臂當車一般欲將我護在身後。
我一時著急踏了一步欲伸手拉他,偏偏此刻自己不爭氣踏空了一階石階,腳踩一歪,卡在了一個開裂的石縫裡。
眼睜睜看著那三人漸行漸近,我卻分毫動彈不得,只能拉著宵兒貼緊山角石壁一側,儘量讓出一邊本不寬敞的行道,一面屏息低頭用手給自己的腿上暗暗使力,欲將受困的腳踩拔出來。
但是,那腳踩與石縫相摩擎,越拔卻是越腫脹,都劃出了一個血口子尚未拔出。只得作罷,當自己亦是塊山間的啞巴石頭,也不許宵兒動彈。
我垂頭看著一雙、兩雙鞋從眼前緩緩行過,每一下都踏在我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上,震出的嶺鳴迴盪心頭,喧囂於塵震耳欲聾。
直到第三雙鞋從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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