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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幹沉甸甸的墜下來,幾位花匠正在裡面精心打理著,四周安靜的連一絲聲音也聽不到,唯有院子裡冰雪消融時,傳來淺淺的水滴聲。
日頭正好,陽光照亮了玻璃花房裡一屋子的紫藤花,花絛猶如紫色的金穗般,細細的垂下來,璀璨炫目,幾個小丫鬟蹲在地上,打理著架子下的鮮花盆景,整個沈公館,都是靜悄悄的,來來往往的僕人們皆是小心翼翼的摸樣,似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派的俯首帖耳。
時韻慧穿著一件杏黃緞織錦折金菊旗袍,鮮豔明豔的臉蛋上卻是蘊了一層寒霜,她坐在精緻的法式沙發上,懷裡抱著未滿週歲的兒子,那嬰兒正啼哭不已,她面色更是難看,只衝著一旁的醫生髮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的藥都吃了幾天了怎麼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那醫生揹著藥箱,無奈道;“沈夫人,令郎年紀尚小,我所開的藥方都是極具溫和的,自然是要慢一些。特效藥也不是沒有,可那藥恐怕會傷了孩子的身子。”
時韻慧看著孩子哭得通紅的小臉,心裡又是氣,又是急;“虧你還是北平城裡首屈一指的兒科醫生,卻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將我兒子的病看好,不然你趁早給我滾出北平!”
時韻慧乃是當年叱吒北平的淮幫首腦人物時老爺子的獨生愛女,脾氣是出了名的驕縱任性,那醫生自是知道自己如今所攤上的是個難纏的主,心裡只得暗暗叫苦。當下也不再多說,只言自己會竭盡全力將小少爺的病治好,方才得以離開了沈公館。
時韻慧抱起孩子,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不住的輕哄,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才將孩子哄睡。她心裡剛鬆口氣,就見一行人走進了大廳,為首一人身形挺拔,面容清俊,正是沈建安。
“大哥,洪福生根本就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您可千萬不能相信他,咱們——”岑東林跟在男人身後,面露憂色。
“我知道該怎麼做。”沈建安面色淡然,只打斷了他的話頭。
看見時韻慧抱著孩子站在那裡,沈建安身後的眾人皆是停住了步子,齊聲喚了句“大嫂。”而沈建安卻似她於無物一般,徑直向著樓上走去。
時韻慧緊緊盯著男人的身形,看著他冷淡的樣子眼眸裡便是抑制不住燃起了一絲火,懷抱著孩子的胳膊也是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她向前追了幾步,高聲道了句;“沈建安,你給我站住!”
她的話音剛落,懷中的嬰孩便被驚醒,旋即大哭起來。
男人聞言停住了步子,回頭低聲喝了一句;“你不將孩子吵醒心裡不痛快是不是?”
時韻慧也不去管孩子的哭鬧,只冷笑道;“你對孩子一直都是不管不問,就連他這次生病你也沒關心過一次,怎麼,你現在倒是一副慈父心腸了?”
沈建安看著孩子哭鬧的小臉,眉頭微皺,衝著廊下的僕人道了句;“張媽,將少爺抱到乳孃那裡。”
張媽立時走了過來,躬身稱是,說著就要伸出手,意欲從時韻慧的懷中抱過孩子。不料時韻慧卻是抱著孩子別開了身子,只向著沈建安冷聲道;“沈建安,你究竟有沒有一點人性?你的心肝是不是都讓狗給吃了?”
岑東林與一眾下屬聞言面色都是冷了起來,可無奈這是沈建安的家事,他們無從插手,只一個個筆挺如劍的站在那裡,將頭垂下。
“你夠了。”沈建安依然是面無表情,只對著時韻慧吐出了三個字,隨即轉身接著上樓。
“你——”時韻慧氣結,只將孩子往張媽懷中一塞,高跟鞋踩在實木的樓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沈建安的胳膊,眸子裡是一片激怒成狂的神色。
“我最恨你這副薄情寡義的樣子!你不喜歡我,好,我認了!可孩子有什麼錯?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