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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這是恢復正常了。

向前走近了兩步，他對何寶廷伸出了手。兩人握住手無力的搖撼了兩下，然後一起嘆了口氣。

鬆手之後，榮祥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又從襯衫口袋裡抽出鋼筆，擰開筆帽後在本子紙頁上唰唰寫了一行字遞給何寶廷。何寶廷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的是：&ldo;你住在這裡？&rdo;

何寶廷把本子還給他：&ldo;是的。&rdo;

榮祥一手捏著本子和鋼筆，一手插進褲兜裡，轉過身去將這宅院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又低頭寫到：&ldo;這地方不錯啊！你我西安一別，算來也有十多年了，你老兄風采依舊啊！&rdo;

何寶廷搖搖頭：&ldo;哪裡，我是飽經滄桑了。要說這風采依舊，還得是兄弟你啊！&rdo;

他這話倒是發自內心。榮祥當年在西安時，雖是正處在一個風華正茂的年齡，然而因為扎嗎啡扎的很兇，所以周身透出一種頹靡的氣息，瞧著並不青春煥發；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他大概是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既未蒼老也未發福，腰身也是依舊挺拔的，故而看起來反倒比年輕時更健康了一些。而且他這人氣質很好，舉手投足間永遠都是派頭十足的‐‐當然，剛才那蹲在馬路邊磕汽水瓶子的行為不能算數。

可是，這麼個人物，怎麼就又傻又啞了呢？

何寶廷轉向那問路的男子：&ldo;你是榮家的人？&rdo;

那男子看了榮祥一眼：&ldo;我是管家，我姓孟。您是……&rdo;

何寶廷答道：&ldo;我姓何，是他在陝西時的朋友，十多年沒見了。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rdo;

&ldo;我們想找顧公館‐‐&rdo;

何寶廷向右方一指：&ldo;往前走，第一家就是。&rdo;

孟管家點點頭：&ldo;謝謝，那我們就告辭了。&rdo;

何寶廷沒說什麼，可是覺著很不對勁兒。待到這幾人回到汽車上之後，他生出了這樣一種感覺‐‐榮祥讓人給綁票了！

他自知這種想法十分荒謬，所以就用力搖了搖頭，跟著阿拉坦上了自家汽車，出門兜風去了。

再說那李世堯，和李小寶聊了個山窮水盡之後，口乾舌燥的出了房門，忽然發現何寶廷跟結巴出門了，就感到很不自在，理智上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吃醋，不過心中不肯承認。

窮極無聊之下，他只好回房睡了一大覺。傍晚之時他在半睡半醒間覺著旁邊躺了個暖烘烘的身體，便伸手一摟，摟住之後，那手又自然而然的鑽進了衣服下面摸索起來。

摸索片刻，他徹底的醒了：&ldo;哎？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何寶廷背對著他答道：&ldo;早回來了！&rdo;

李世堯摸的心曠神怡：&ldo;怎麼沒和結巴多逛一會兒？&rdo;

&ldo;阿王在街上碰見他先前的老婆了，嚇的不輕，鬧著要回來。&rdo;

李世堯在心曠神怡之餘，又有些性致盎然起來：&ldo;是麼？&rdo;

何寶廷轉過身來面對了他：&ldo;我今天上午在院子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就是當年在陀螺灣駐兵的那個榮祥。你還記得嗎？&rdo;

李世堯想了半天：&ldo;那個扎嗎啡的？&rdo;

&ldo;是。&rdo;

&ldo;他還沒死啊？&rdo;

&ldo;沒死，不過啞巴了，頭腦好像也是出了問題，有點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