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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他說，&ldo;我只想用一下洗手間。&rdo;

&ldo;洗手間?&rdo;服務生那對藍眼珠掃視著他的雙眼，&ldo;你只是來上洗手間?真的嗎?&rdo;

&ldo;很快就走。&rdo;他吞了一口口水。服務生令他感到不自在。

&ldo;很快就走，&rdo;服務生說，&ldo;原來如此。&rdo;

洗手間裡空蕩無人，空氣中有肥皂的氣味，但沒有自由的氣味。

他掀開給皂器的蓋子，肥皂的氣味更濃了。他捲起袖子，把手伸進冰冷的綠色洗手液中。一個念頭閃過腦際：給皂器被人換過了。就在此時，他摸到了那把槍。他緩緩地把槍撈出來，一道道綠色的洗手液滴落在白色陶瓷水槽上。這把槍只要衝洗乾淨，塗上一點油，就能正常使用。彈匣裡還有六發子彈。他匆忙地沖洗手槍，正要放進大衣口袋，這時，廁所門被推開。

&ldo;嘿。&rdo;那服務生笑著說，但一看見那把槍，笑容就僵在臉上。

他把槍放進口袋，咕噥著說了聲再見，從服務生前方擠過狹窄的門口。他感覺到對方急促的氣息噴上他的臉頰，胯間的隆起碰觸到他的大腿。

當他再次走進冰冷的空氣，才發現自己的心臟怦怦亂跳，彷彿被嚇壞了。血液在全身流動，讓他覺得溫暖輕盈。

約恩&iddot;卡爾森剛要出門，哈利正好抵達歌德堡街。

&ldo;時間這麼晚了嗎?&rdo;約恩看了看錶，一臉疑惑地問。

&ldo;是我來早了，&rdo;哈利說，&ldo;我同事待會兒就到。&rdo;

&ldo;我有時間去買牛奶嗎?&rdo;約恩身穿薄外套，頭髮梳理整齊。

&ldo;當然有。&rdo;

對面街角就有一家小雜貨店。約恩在貨架上翻找，想換個口味，買一升低脂牛奶，哈利則仔細研究著衛生紙和玉米片之間的豪華聖誕裝飾品。結帳櫃檯旁有個報架，報紙上粗體的大寫字母&ldo;吼叫&rdo;著關於伊格廣場命案的報導，兩人見了都沒說什麼。《每日新聞報》的頭版發布了記者漢斯拍攝的模糊的觀眾照片，上面一名系紅色領巾的男子被紅色圓圈圈出，標題寫道：警方正在尋找此男子。

兩人走出雜貨店，約恩在一個留有山羊鬍的紅髮乞丐前停下腳步，在口袋裡掏了很久，才找到可以丟進褐色紙杯裡的東西。

&ldo;我家沒什麼東西可以招待你，&rdo;約恩對哈利說，&ldo;還有，老實說，家裡的咖啡已經在濾壺裡待一陣子了，喝起來可能像瀝青。&rdo;

&ldo;太好了，我就喜歡喝這種咖啡。&rdo;

&ldo;你也是啊?&rdo;約恩淡淡一笑。&ldo;噢!&rdo;約恩轉頭朝那乞丐看去。&ldo;你在用錢打我嗎?&rdo;他驚訝地說。

那乞丐惱怒地哼了一聲，他鬍鬚飄動，口齒清楚地大聲說：&ldo;我只收法定貨幣，謝謝!&rdo;

約恩家的格局跟西婭家完全相同，裡面整齊乾淨，但從擺設就看得出這是一套單身公寓。哈利很快做出三個假設：這些保養良好的舊傢俱和他家的傢俱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也就是伍立弗路的&ldo;電梯&rdo;二手傢俱行;客廳牆上貼著一張藝術展覽的宣傳海報，但約恩應該沒去看過那場展覽;約恩常常俯身在電視前的矮桌吃飯，而不是在小廚房吃飯。幾乎空無一物的書架上放著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名身穿救世軍制服的男子，正威嚴地望向遠方。

&ldo;這是你父親?&rdo;哈利問道。

&ldo;對。&rdo;約恩從廚房的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