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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聳聽,太后和皇上英明睿智,你以為跟你一樣?」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拳腳相交,謝寶扇看著殿前的臣子們互相指責,拿起御案上的茶碗摔到地面,清脆的碎瓷聲響徹整個宣政殿,吵鬧聲嘎然而止。
宣政殿恢復一片寧靜,謝寶扇沉聲說道,「哀家真是開了眼界,堂堂一國議政的地方,竟跟街口鬧市一樣。」
李善看著臉上帶著薄怒的婦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太后娘娘,你還是見得少了,往後垂簾聽政,也就見怪不怪。」
說罷,他面向李恪,拱手說道,「皇上。」
他甚少有這樣謙卑的時刻,就連謝寶扇也有些驚訝,底下的朝臣們紛紛豎起耳朵,接著,就聽李善說道,「朝上群臣失和,我身為攝政王,非但沒有從中調和,甚至讓事態逾演逾烈,還請皇上責罰。」
李恪楞了一下,朝臣顯然也沒想到他會甘心領罪,謝寶扇望著玉階下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低下頭顱,心裡五味雜陳。
李善先認錯,朝臣們亦道,「臣等有罪,請皇上責罰。」
李恪看著跪了滿地的人,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扭頭看了謝寶扇兩眼,又看著攝政王和朝臣,說道,「眾位愛卿不必自責,以後你們和睦相處就是。」
謝寶扇忍不住笑了,他們各自所處的利益不同,和睦相處只是奢望,但是攝政王以退為進,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皇帝年幼,我雖代為攝政,亦有照管不到的地方,為了大鄴朝的江山社稷,只有請皇太后垂簾聽政,方能彰顯公正。」
公侯和宗室在攝政王說出這句話時,接二連三請求謝寶扇垂簾聽班,六部一班老臣,這才驚覺,攝政王和皇太后這是有備而來,他們已錯失先機。
這封罪已詔就是他以退為進的開端,自古以來,有無數帝王下過罪已詔,攝政王說他錯了,其實何嘗不是在告訴朝臣,錯與不錯,對於他而言無關緊要,整個大鄴朝,少了皇帝,少了某位大臣,卻不能少了他。
隨之登場的皇太后帶著科舉舞弊案的線索,這無疑是重重扇了刑部一記響亮的耳光,身處後宮的婦人能找到線索,刑部專理此案,卻沒有查到,這不是無能又是甚麼?雖然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這是攝政王的手筆。
朝堂上的幾位尚書們一起變得沉默,皇太后垂簾聽政,似是已經成為定局。
很快,刑部繼續審理案情,三司公審的次日,李善來到寧壽宮,謝寶扇剛收到前朝送來的摺子,還沒來得及看,她看到李善穿著一身常服,笑著說道,「殿下這是從宮外回來的?」
李善聽她說回來一詞,嘴裡細細嚼著這兩個字,莫名嚼出一絲甜味兒,他嘴角帶著笑,抬著下巴說道,「上茶,我口渴了。」
寧壽宮他來得越來越勤,似乎沒把自己當外人,銀環親自奉上茶水,照舊是他愛喝的金駿眉,她見攝政王心情好,甚至大著膽子說道,「娘娘說刑部昨日開堂審案,料想殿下今日要來,早早就打發奴婢們把茶水煮上,這會兒滋味正好,請殿下嘗嘗。」
李善斜睨了一眼謝寶扇,他見她穩穩的端坐著,戲謔著說道,「明日你就要開始到宣政殿聽政,我瞧著你一點兒都不慌張?」
謝寶扇微微一笑,說道,「有皇上和殿下,我不怕。」
李善見她坦然,點頭說道,「正是這樣才好,幾個身子快埋進黃土的老東西,有何好懼?」
之前都察院那幾個御史諷刺她牝雞司晨,李善至今想起都耿耿於懷,等他騰開手,非得好好整治他們一番,好叫他們知道何為規矩何為體統。
謝寶扇這會兒更關心刑部的案子,她問道,「果真是景陽伯乾的?」
說起此次的案件,真正論起來,實在讓人出乎意料,誰能想到幕後作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