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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用擔心慕錦鈺哪天色膽包心對自己做什麼,且不說慕錦鈺不喜歡男人,就慕錦鈺這個咳得要死的狀態,只怕也有心無力,咳死在半路。
他覺得茶冷了一些,便嘗了嘗還燙不燙,之後又覺得自己居然半夜糊塗親口試冷燙,又懶得再倒一杯等水涼掉,便遞給了慕錦鈺。
慕錦鈺剛剛看到寧環低頭喝這杯了。
他平時是極為計較的,眼下也沒有計較,接過來便漱了漱口。
血腥之氣淡了很多。
這盞暈黃的燈仍舊亮著,不甚明亮,火光一跳一跳,陰影之中,寧環如竹的身影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他就像是一幅畫,亦像天上的一彎月亮。
之後香爐裡又放了一把安神香,寧環從外面回來,繼續睡在了慕錦鈺的身側:「你睡吧。」
慕錦鈺知道寧環困得不行,後半夜他也沒有再睡著,自然也沒有再咳嗽。
第10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
第二天慕錦鈺要去早朝,自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了。雞都沒有叫,寧環卻聽到身邊的人窸窸窣窣。
阿喜也偷偷的進來伺候。
房間裡輕暖,寧環身上蓋著一條錦被,早就不是新婚那天大紅色的被子了,而是煙青色的,他一條手臂從被子裡出來,雪白的絲綢裹著這截纖細的小臂,隱隱可以看到一點乾涸的血跡,這是慕錦鈺當時吐的血。
慕錦鈺瞟了一眼。
寧環突然用手捂住了耳朵:「殿下,您快些離開,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一旁伺候這爺穿靴子的阿喜忍不住抬起了頭。
太子妃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呢。
慕錦鈺沉著一張臉,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去的時候披上了他來時穿的狐毛披風。外面的天上還掛著一輪殘月,地上滴水成冰,院子裡也結了一層白霜,磚瓦是白的,無葉子的樹枝也是白的,阿喜呼吸的時候都冒著白氣,他忍不住道:「真冷啊,我把太子妃娘娘的手爐拿來,您揣在懷裡暖和一些。」
慕錦鈺道:「他脾氣不好,你進去他肯定脾氣發作。」
阿喜躡手躡腳進去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寧環其實聽到了,但這聲音一聽就是慕錦鈺身邊那個長得像小耗子的太監,寧環也沒有理會,繼續沉沉的靠在枕頭上睡去了。
等出來之後,阿喜把寧環的手爐給了慕錦鈺:「太子殿下您聞聞,這個也特別香。太子妃娘娘的所有東西都帶著一股好聞的香味兒。」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這種香味兒和尋常姑娘家身上的脂粉香氣都不一樣,這個味道沒有那麼媚,也沒有那麼甜,男子用正合適。
慕錦鈺也沒有聞,直接放在了袖中,寒氣撲面而來,他又咳嗽了幾聲。
咳嗽著咳嗽著便有些震怒。
旁人家的夫人都是早早起床伺候夫君上床,又給穿鞋又給更衣,寧環倒好,自己都起了他居然還睡著,不僅在睡著,還嫌棄自己吵到了他。
阿喜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提醒了兩句:「殿下這晚上也沒有睡好吧?您身子不佳,最好別沉溺於□□。」
慕錦鈺知道阿喜誤會了,卻懶得和這個多嘴多舌的小太監解釋。
阿喜既然在眼前伺候,他知道慕錦鈺身體不佳,便有提醒的職責。眼下見殿下臉色難看,阿喜聲音越來越小,也就不說了。
殿下總共來了就兩回,新婚燕爾,說起來這也不算過分吧?
慕錦鈺翻身上馬,騎著馬去上朝了。
卯時未到,所有官員都站好了,午門這邊的鐘還沒有敲響,多數官員都聽到了太子的咳嗽聲。
他們也知道太子身體不佳,早就有了其他的心思。這樣一個病秧子太子,繼承大統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