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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姑同意了她的說法，只不過人並未離開，低眉順眼地站在內殿的角落裡，哪怕秦翩翩有什麼話想要叮囑貼身宮女，當著她的面兒也不好張口。

秦翩翩勾著唇冷笑了一下，眼眸裡閃過幾分譏誚的神情。

不愧是皇太后宮裡出來的人，腰桿子挺得就是直，做事都帶著霸道的意味。

秦翩翩召來望蘭和柳蔭給她描眉畫黛，身上的衣裳倒是不用換，總歸她身體不適，是皇太后硬逼著她去，不失禮便可，沒必要特地準備什麼精緻的衣裳。

&ldo;周姑姑你見過素雪姑娘了嗎？&rdo;秦翩翩狀似無意間起了話頭，與她開口閒聊。

聽她提起高素雪，周姑姑的眼睛輕輕一眯，顯然她對姓高的女人都沒什麼好感。

&ldo;沒有見過，桃婉儀問這個作甚？&rdo;

秦翩翩衝著望蘭使了個眼色，主僕倆視線碰了一下便很快分開，望蘭這麼聰明，自然知道秦翩翩提高素雪的用意。

並不是說給周姑姑聽得，而是說給望蘭聽得，叫她之後去延壽宮找素雪姑娘。

&ldo;昨兒周婉姑娘來瞧我的時候，曾經說起未曾見過素雪姑娘，言語之間似乎有些遺憾，我便想起來問這麼一嘴。&rdo;秦翩翩輕笑著把話題往周婉身上攬。

&ldo;她們以後會有機會見面的。還請桃婉儀快一些，太后在永壽宮等了有一會兒。&rdo;周姑姑的語氣明顯不太好，帶著催促的意味。

&ldo;走吧。&rdo;秦翩翩理了理髮髻，便由柳蔭扶著上了軟轎。

這還是她第一回 去永壽宮，去見那個一輩子都沒得先皇寵的皇太后。

第42章 情況突變

秦翩翩就坐著這個軟轎， 一直被抬到了永壽宮的外殿。

皇太后坐在金光閃閃的鳳椅上， 鳳冠霞帔， 她沒有像高太后那樣打扮得跟小姑娘比肩，只是穿著很符合自己身份的衣衫， 手指上戴著的金護甲， 似乎要把人戳瞎了一樣。

她冷著臉坐在那裡，看見秦翩翩進來的時候，也只是撩了一下眼皮， 未曾說出一句話來。

此刻大殿裡還坐著數名來請安的妃嬪， 顯然皇太后就是故意要她在這時候來的。

秦翩翩剛一進殿中， 就已經察覺到數道眸光投射到自己的身上， 像是無數把開弓射出來的弓箭一般， 要將她一一刺穿。

她抿了抿唇， 心裡在權衡著利弊。

因為她腰不好，柳蔭被允許進殿，秦翩翩被攙扶著下了軟轎，彎腰行了半禮。

&ldo;皇太后娘娘恕罪， 嬪妾扭了腰彎不下去，待來日身體大好，再給您行大禮。&rdo;

她說話的時候， 語氣發抖， 努力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但是她被咬到發白的下唇，已經顫抖的眉頭， 還是彰顯著她此刻行動時有多麼的痛苦。

皇太后沒有接她的話，整個大殿裡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顯然秦翩翩沒有那麼容易過關，甚至皇太后在喝完茶之後，蓋上茶盞的時候，瓷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大殿裡顯得尤為清晰。

&ldo;皇姑母，您就別生氣了，桃婉儀雖入宮之後一直未給您請安，的確不懂規矩，不過她今日身子不好，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否則宮裡就要傳出您苛責人的流言了。&rdo;

周婉開口替她求情，不過這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都不會好聽。

&ldo;既然婉婉開口替你說話了，那便起吧。&rdo;皇太后這時候才撩了一下眼皮。

眼瞧著秦翩翩身上的衣裳不是什麼扎眼的顏色，皇太后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結果又一看她的打扮，覺得這桃婉儀果然對她怠慢，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