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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神情,有些疑惑地說:&ldo;我沒笑。&rdo;
&ldo;……好,沒笑、沒笑。&rdo;裴雲英勾起唇來,轉而問道,&ldo;怎麼樣,滿不滿意我剛才的表現?&rdo;話語間,頗有點邀功的意味。
段崇略想了一瞬,沉定道:&ldo;傅姑娘肯定看出來了。&rdo;
裴雲英卻不以為意,&ldo;看出來就看出來唄。正想讓她知道,請她去年夜宴是你的心意,這豈不更美?&rdo;
&ldo;你別多想,我對她並非有甚麼心意。&rdo;段崇正色,聲音浩然,鄭重其事地解釋道,&ldo;只是因為現在疏遠侯府的人甚多,她一人在京難免寒心。我們同在六扇門當差,如若坐視不理,是有違江湖道義。&rdo;
&ldo;行行行。&rdo;裴雲英為他的說辭而折服,實在無言以對。
這種大義凜然的大道理教段崇一說,令人只有深信不疑的份兒,彷彿他心中就是這樣想的,也的確這樣做了出來。
傅成璧這廂安排好府中事務,就與玉壺乘了馬車同到六扇門去。
馬車愈近,便愈能聽見門中傳出接連不斷的爆竹聲,下車時又見頭頂上綻開朵朵煙花,聲如雷鳴,直衝雲霄,震得人心都在微微顫抖。
傅成璧一來,繞過浮雕麒麟圖的石屏,見庭院串起紅燈籠,如若火龍,而下分列兩排十八般兵器。七八人正圍看兩人比試刀劍,每逢兵刃相接的拆招之處,就有一陣熱烈的喝彩。
他們見了傅成璧,臉上笑意大盛,忙招呼著說:&ldo;傅姑娘到啦,來來來,正有比試可看呢!&rdo;
楊世忠聽見聲音就走過來,咄了他一聲,轉而對她笑道:&ldo;別聽他們的,刀劍無眼,可別傷著。快到屋裡來坐。&rdo;
另有人玉壺還抱來了昭昭,忙上前討好道:&ldo;玉壺姑娘,手痠不酸?要不我幫你抱會兒?&rdo;
玉壺教這事絆住腳,而傅成璧則先隨楊世忠進了正堂。
正堂中大開兩張圓桌,男女對座,中間只簡簡單單設一繡屏作遮,佳餚、酒漿逐一陳列。
男子席間觥籌交舉,踩著板凳行酒令的有,搖骰子拼海量的也有,或吟詩、或嘯歌,形狀隨意,卻也不至於失禮,比之常人倒多出一股爽利的落拓不羈。
傅成璧落座,身邊在座之人大多是平日裡多見的姑娘,倒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拘束不安。
女信鷹今日皆脫了英挺的官服,青衫紅袖,弄粉調朱,同坐在一起,言笑晏晏,也與尋常姑娘家無甚分別。傅成璧席間聽她們講講江湖故事,她們也會問傅成璧關於官家的事,幾個人說起話來一時也融洽得很。
這樣的宴會是傅成璧不曾遇過的,從前在宮宴上無數隻眼睛都在盯著她,皇后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又謹慎。直至今日,她才曉得世上真有人可以不拘泥於禮法,活得這般瀟灑恣意。
傅成璧一時興濃,便多飲了些甜酒。
她不比其他女子海量,很快臉就微微燙起來,混轉片刻,只覺眼前酒杯晃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傾灑出來。她曉得自己是有些微醉了,扶著桌子起身,只言到外面走一走醒醒酒。
她腳下如同踩著輕浮的棉花,寒冽的風撲面而來,才恢復些許清醒,抬眸見庭院中還在有人比試。
皎寒的月光透過梢頭灑下來,段崇就在婆娑樹影下半倚著,手中拎著個酒壺,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比武的形勢。
傅成璧看見他,靜悄悄地靠近過去,先行喚了一聲,&ldo;段大人。&rdo;
段崇輕抬起眉,移過眼睛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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