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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傅成璧就換上好華袍,臉色難堪地扯著不合身的衣角。抬頭時,猛地發現牡丹屏風下的黑影,暗中忽生一計。
展行聽到她的動靜,回過身來,不禁瞪了瞪眼睛。傅成璧就站在月輝當中,霜白環身,連夜明珠都黯淡許多,她整個人如沐風雪,讓他記起多年前出現在雪夜的李靜儀。
他失了神一樣走過去,逐漸靠近傅成璧的面龐,手撫上蒼白的臉龐,緩緩抬起她的下巴。
段崇陰戾著一雙眼,如狼伺獵物,蓄勢待發。
&ldo;你敢嗎?&rdo;傅成璧兀地說道。這一問實在冷,如同安靜的冰棺裂出縫隙而發出的聲音。
段崇斂住息,按下攻勢。
同時也讓展行低頭即將落下的吻,停在了半空中。
傅成璧勾起泠然譏笑,將展行推開。展行愣怔許久,膝蓋漸漸彎了下去。
她涼涼地笑了一聲,一步一步走到從方格落下的月輝當中,每一步都走得莊嚴肅穆。
展行翻刀,在手掌上割出一道血痕,血倏爾汨汨滴淌下來。
他繞著傅成璧和放著屍骨的石臺劃了一個血色大圓,正是一個完整的兩儀陰陽圖。傅成璧立在陽魚上,而石臺的正中心是在陰魚上。
&ldo;天地合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易有太極,而生兩儀,此盈彼虛,此消彼長。&rdo;
展行如同中了魔障一般低念著易經。
傅成璧則閉上眼睛,仰著頭感受著清冷的月輝。冷冷的眉眼和不懼任何的氣勢,縱然臉色蒼白仍舊挺著皇室給予她的天生傲骨,不向任何人屈就一分。
李靜儀的靈魂像是開始從她的身體裡一點一點復甦。
須臾間,月光突然消失,夜明珠顯得格外清亮。展行驚惑地望向那個方格小孔,發現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被甚麼東西封住了一般。等再看向傅成璧之時,月華大漲,將她肌膚對映得格外雪白。
繼而,她靜默良久良久,像是一尊佇立多年的玉雕,在沉寂的墓室中忽地一下張開了眼。
展行徐然放下刀,單膝跪在地上,垂下了首。
傅成璧輕輕眨了下眼,有些迷惑,但更多的是清霜一樣的淡漠。
看見她的段崇一時啞然,他心中最為清楚所謂起死回生之術不過是騙人的把戲,但此時此刻在她眼前的傅成璧又絕不是他平日所見到的那個人。
即使再相像的兩個人,容貌和儀態都是千差萬別的,可此時的傅成璧所散發的氣勢,龍章鳳姿,溢於儀表。
李靜儀……?
怎麼可能!?
&ldo;展行。&rdo;
跪在地上的展行渾然一顫,猛然抬起頭來,聲音中全是難以抑制的顫抖:&ldo;殿、殿下……真是你嗎?&rdo;往往美夢成真的時候,反而會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真讓他等到這一天,她活了過來,真得活了過來。
傅成璧動了動腳,卻敏銳地感覺到纏在腳腕上的金鉸絲。她低頭看了一眼,語氣疏冷:&ldo;多年不見,你長本事了。&rdo;
展行連忙將金鉸絲捲到手中,垂首回道:&ldo;奴才冒犯,請殿下責罰。&rdo;
說完,他又不甘心地再度抬起頭,仔仔細細地看向眼前的女人,炙熱的目光大膽無畏。
&ldo;奴才一直思念著殿下。&rdo;展行眸中泛起了淚,顫聲道,&ldo;每一天,就算是在夢中都在思念著您……&rdo;
&ldo;哦?&rdo;
傅成璧挑了挑眉,繞著石床徐步走著,手一寸一寸撫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