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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間裡安靜下來,玉壺在一旁餵著傅成璧喝藥,輕聲問道:&ldo;姑娘可有何打算?&rdo;
傅成璧知道玉壺在問如何對付長公主府的事,恐她背地裡自己打主意,就如實說道:&ldo;有今日之事,就可見盧子俊食色成性,要想抓他的把柄不是甚麼難事。只是現在六扇門在調查長公主府,一旦生亂,難保潛伏在暗處的真兇不會乘機逃了。&rdo;
玉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ldo;是不該急於一時,先按兵不動,且看段大人能查出甚麼來。若那歹徒真在長公主府上,盧子俊和章氏必定脫不開幹係,左右會惹一身騷,屆時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rdo;
能說出這樣的話,已不是意氣使然。傅成璧看著玉壺清秀蒼白的容色,自知她早晚都會成長起來,長成她都不瞭解的樣子。前生傅成璧曾很佩服她的膽量,她竟然有自信做好那些事,無一不縝密,無一不勇敢。
正是她的這份勇氣,才支撐傅成璧在後宮中踽踽獨行多年。
看著眼前還尚存稚氣的玉壺,她心中悲慼交疊而至,伸手為玉壺捋了捋鬢邊凌亂的頭髮,說:&ldo;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一會兒好好睡一覺。&rdo;
玉壺笑著蹭了蹭她的手,輕道:&ldo;姑娘才要好好休息。今晚該奴婢守夜,奴婢就在外間睡。&rdo;
玉壺替她掩好了被角,放下紗帳,掌著燈將屋中的蠟燭一一吹滅,才坐到外間的榻上休息。她獨自守著一盞燈,看著燈芯爆出噼裡啪啦的火花,目色遙遠又空茫,彷彿在暗暗盤算著甚麼。
這頭武安侯府風雨寧靜,長公主府的人卻是通宵達旦,徹夜未眠。
派去追的護院奴才回來跟章氏稟報,說救走傅成璧的人乃是六扇門的魁首段崇。
而無故消失的展行帶著一身傷回府,則辯白說自己與段崇交了手,意圖奪傅成璧回來,但力不能及,才教他們逃脫了,如此才在章氏面前擺脫了自己的嫌疑。
盧子俊回府後就聽說了這等糟心事,一時急怒狠打了章氏一巴掌,怒道:&ldo;都是你這賤婦出得餿主意!我就說不成、不成!這回好了,這是讓傅成璧跑了,改明兒讓皇上知道,咱們都完了!&rdo;
章氏怎能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這段崇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閻王,只判生死,一心撲在六扇門裡,何以就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傅成璧出頭?
盧子俊叱罵道:&ldo;要是皇上問起罪來,你只說你自己的主意,別將我扯進來!&rdo;
這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章氏心冷得都快要裂開了,眼睛止不住地掉淚,卻沒哭出一聲。
盧子俊往日裡見她哭,總是十分憐愛;今日禍事在頭,再對她提不起半分憐惜之心。但也沒再繼續指著她罵,只捱不住地嘆起氣來。
章氏擦去臉上的淚,口吻沒有波瀾:&ldo;賤妾福薄,能得夫君這幾年的垂愛已是心滿意足。賤妾本是想成夫君美事,卻作了惡果,乃是賤妾自作自受。若皇上真問其罪來,賤妾一力承擔,必定不會牽連到夫君。&rdo;
盧子俊唉聲嘆道:&ldo;現在說這些有甚麼用!&rdo;
章氏說:&ldo;賤妾會與府上的下人串好供詞,若此事真告到御前去,咱們咬定是傅成璧有意勾引在先,一時也讓她沒個辯法。&rdo;
盧子俊急道:&ldo;這能成麼?&rdo;
&ldo;皇上與她雖是舅甥女的關係,但畢竟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生養的,這傅成璧長得媚,跟個妖精似的,皇上還不一定會信誰。況且,若傅成璧是個聰明的,能衡量出其中利害,定會藏著不說。這等事鬧得人盡皆知,只會壞了她的名節,以後想嫁個好人家都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