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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嬌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要往屋裡走,許正奇有話要同她商量,見狀連忙跟了上去,眼尾瞥見通話記錄最頂上那個『兒子』兩個字,他目光頓住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徐鳳嬌也不走了,扭過頭說道:「看見了?」
許正奇點了點頭:「嗯。」
「那你什麼想法?」
許正奇戳了戳衣角,冷著張臉說道:「愛這麼樣就怎麼樣,老子不早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每個不擅長撒謊的人都會有些若有若無的動作,這是所謂的肢體不協調,這種東西有人明顯有人不明顯,許正奇是明顯的,而他撒謊的小動作就是搓衣角。
徐鳳嬌跟了這男人生活半輩子豈能會不知道,但她也沒有急著戳破,就這麼冷冷看著。
說實在的他們當初確實是惱怒到頭了,沒想到一直乖巧聽話的兒子會這麼的叛逆,喜歡男人,那是要讓家裡絕後,傳出去他們怎麼在單位裡抬起頭?同事們會怎麼看他們?
恨鐵不成鋼,加上極強的自尊心,這讓他們的性格徹底偏激。
或是言語,或是動手,都遠遠沒了正確引導的做派。
而很顯然,許逸這孩子很好的繼承他們的自尊心,徹底鬧翻後,高中餘下的一年,他全都在宿舍裡住,學費和住宿費是他之前攢下的零用錢加暑假工的錢。
而高三一畢業,他直接買了張火車票去了北方,大學四年不再聯絡家裡,再之後工作六七年,一樣渺無音訊,真就像他她當初說的那樣「你不是我的兒子,以後不要再與我們有什麼瓜葛,我們丟不起這人。」
在長達十三年的冷靜期後,徐鳳嬌和許正奇,哪怕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當初偏激釀造出來的後果。
可自尊心作祟,早期他們沒一個願意主動低頭,但好歹還是有理智的,為了不失去最後的聯絡方式,他們每月都假裝充錯手機話費,給當初辦理的那個號碼充錢。
後來,時間長了,自己跟自己在不知覺中達成和解。
在此期間,徐鳳嬌每每聽到同事抱怨自己孩子上大學花多少錢,交多少朋友芸芸之類的話,她就心如刀絞,因為她對自己的孩子情況一無所知。
但都是承擔過生活重壓的成年人,他們比誰都清楚漂泊在外的難處。
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鄉,一待就是十一年,會吃多少苦,光是想想,她就恨不得抽醒當初的自己。
可她不敢給許逸打電話,因為她以為許逸早已經把當初的那張卡丟掉了,也許沒丟,但應該也不會用,她怕聽到無人接聽的忙音,怕這唯一的聯絡方式也丟了。
所以,徐鳳嬌再也不給自己找充錯的藉口,怕自己忘了,還特地在日曆本上標註出充話費的日子。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會偷偷摸摸的給許逸發簡訊,每年不多,零零散散也有十幾條。
而這次許正奇被檢查出身體內有腫瘤,她更是幾近崩潰,重壓之下,跟幾經思量後,還是決定給許逸發了訊息,本以為會如以往一樣石沉大海,可突然接到電話,徐鳳嬌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只是,誰知道自己期待這麼多年的回答,就被許正奇的聒噪叨擾沒了,徐鳳嬌難以言喻的暴躁。
被妻子冷冷盯著,許正奇後脊背忍不住發涼,再想到兒子那通電話。
他好歹也是學校的管理人員,不會這點腦子都沒有。
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許正奇端方的國字臉一時間聾拉下來,也不再嘴硬,「會回來嗎」
徐鳳嬌冷哼一聲,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許正奇更沉默了。
他其實已經決定了,過幾日去大醫院檢查,如果是噁心腫瘤,他就準備放棄治。
因為那樣太費錢,還治不好,他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