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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個比較憨厚老實的人,從語言的表述上,便可以看出來是如何的一個人啦,無需多講老實巴交人做自己的事情的那種人。
舅舅這般的年紀,還要忍受親人離去的痛苦與磨難。先失去了患病的女兒不久,還沒有從老年喪子的痛苦的人生掙扎出來時,老伴又離開了,這是人生多麼不幸的事情呀。
我有些不忍心看在眼裡,聽到那種悲泣的聲音,我的心快要碎裂了,尤其是面對親人如此的悲傷的時候,我不得不儘快地逃避開了,去尋找心靈上的平衡與安靜的,我知道對親人的勸慰沒有什麼用,但是總要說些吧。離開之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感覺到了人是如此的脆弱。
死不能復生,這是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還是想勸慰一番。
追憶往昔,在我記憶中我的老爺給舅舅留下了一處四合院落,如果放到今天的話,這塊地皮與那些房子也值幾千萬元。但他在我小的時候,還沒有參加工作之前已經將這麼大的家業轉讓給了一名所謂的畫家手裡,這個畫家還給我的老爺畫了一幅遺像畫呢。
這個畫家是一名有知識有文化的見過世面的那種人,沒有過久,這個畫家開始整理院落裡的每一個角落,其實畫家在尋找著不被人知道的那些秘密寶藏。不過不知道我的老爺做個這種埋藏寶藏的事情沒有。後來這個畫家搬走了。
在我的記憶裡,曾經滄海,我當了兵,過了幾年的兵營生活之後,兩袖清風地回到了家裡,有一次偶然突發奇想,興沖沖地去了一趟小的時候玩耍過的老爺的院子附近,但是哪裡已經面目全非了,早已變成了新的樓房,早已經沒有了小時候記憶的那些高大茂盛的十幾棵榆樹的院子的蹤影,一切都被現代的建築代替了,再也找不到兒童的樂園。
我久久地注視著,瞧著這些現代的建築物,不由地黯然神傷起來,兒時的頑皮早已隨秋風蕩漾,消逝在了歲月的長河中,那時的情景彷彿曆歷在目,又浮現在眼前,頑皮的孩子悄悄地爬上了樹,用自製的鐵鉤子去折斷榆樹的樹枝取用榆錢。
那個時候人們的物質條件還很差勁,基本上沒有什麼零食之類的吃喝,孩子們唯一可以不用花錢就能吃上的香甜的美食,說老實話當雨過天晴之後,樹枝上密密麻麻一下子變大了的榆錢兒也顯得十分的誘惑人,咬一串咀嚼,一股甜滋滋的水佔據了整個的口腔。
當撇下的樹枝在空中飛行搖搖擺擺地墜落下來時,孩子們會一窩蜂地跑上去,像是一幫活生生的小土匪,在搶奪得來的食物。這個時候,我的老爺會慢騰騰地走出屋子,站在院子當中對著樹上的孩子大聲疾呼,還不趕快下來。
我的老爺是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當然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位十分能幹的人,不然的話怎麼可以置辦下這樣的家產呢?
老爺是一位商人,在這一帶還是算有名氣的商人,記得老爺給我講過他小的時候是怎麼從一位學徒工開始,做到了自己開商鋪的商人的,最後如何開始發跡的歷史。
這些事情我以後可以去寫下來的,老爺站在院子中央拄著柺杖,時不是還用柺杖的一端指著天空甚至於出言不遜,不過老人已經患上了哮喘,生氣的時候會產生陣陣巨烈的咳嗽,身體便顫抖,樹上的孩子往往還是畏懼的,會很聽話地從樹上快速地下滑下來。
這些已經成為了永久的過去了,只能是記憶的事物,一切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了,永遠的消失掉了。
在我的記憶中舅舅,總是沉默寡言,很少說些什麼,甚至於看到了我的時候,只是望著好像十分的陌生。他總是在家裡呆著,要麼就是騎著腳踏車上班去了。
舅舅他沒有守住他父親給他留下的那份家業,那不是舅舅的過錯,可是以那麼便宜的價格轉讓給了那位畫家,總覺得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