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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ldo;融了的糖呢?&rdo;

明嶽誠實道：&ldo;倒了。廚娘本想留著給兩位小主人做點心，但糖漿留到小主人下學就不新鮮了，於是倒了。&rdo;

我開始反思究竟自己究竟選了一個什麼管家，居然寧可把糖漿倒了也不呈給主人。究竟我是主子他是主子，他怎麼比我還狂?

明嶽退出去之前還說：&ldo;主人慢用。&rdo;

我感覺他這一句話語帶嘲諷。氣死我了。

第12章 轉朱閣，低綺戶

觀頤

越別枝和驚鵲下學時仍是我去接，明嶽安排了一輛馬車，素色的車帳，車廂不大，剛夠三個人的位子。

車夫準備了小凳子，驚鵲踩著凳子，我把他抱進車廂。越別枝不要我抱，自己爬了上來。

我於是沒有把驚鵲放下，順勢把他放在腿上，一邊問越別枝：&ldo;今天課上得怎麼樣?有沒有聽先生話?&rdo;

越別枝點頭，&ldo;先生課講得很好。&rdo;

&ldo;講得好就好。&rdo;我再次強調，&ldo;你還是要聽話，不要讓先生揪到錯處，否則要被罰的。&rdo;

越別枝問我：&ldo;被罰了會怎麼樣?&rdo;

我憂心忡忡道：&ldo;被罰了，你就要被先生叫打手按著打。&rdo;

說完，我怕越別枝嚇得不敢去上課，又道：&ldo;不過沒關係，你明天可以帶雲中君去上學。&rdo;

&ldo;可以用它砍人嗎?&rdo;越別枝挑眉。

&ldo;不可以。&rdo;我說，&ldo;不過你可以用它嚇人。&rdo;

出門前我交代了明嶽不必準備晚膳，我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吃，於是此刻馬車並沒有回頭，而是在車夫驅趕下慢悠悠地往前走。

越別枝往車窗外看了一眼，&ldo;去哪兒?&rdo;

我老實道：&ldo;不知道，我讓車夫往酒樓去。&rdo;我告訴車夫去最大的酒樓，但我也不知道澶州最大的酒樓在哪裡，萬一在澶州城另一頭，那路上還有得走。

所幸酒樓並沒有很遠，車夫很快叩響了車門邊的木框，&ldo;主人家，酒樓到了。&rdo;

我推推越別枝，&ldo;下車吃飯了。&rdo;然後跟在他後面把驚鵲也抱了下去。

我站在酒樓前，看著頭上寫著&ldo;轉朱閣&rdo;三個大字的門匾，&ldo;明嶽明明告訴我，轉朱閣是個當鋪。&rdo;

越別枝越過我，反手拉著我往裡走，&ldo;轉朱閣是當鋪，也是酒樓，還是布莊，他們什麼生意都做。&rdo;

我篤定道：&ldo;那他們主人一定特別有錢。&rdo;開最大的當鋪，做最大的酒樓，十有八九還有最大的布莊，什麼生意都做，什麼生意都做最大的。我真是太佩服這些能把有錢變成更有錢的有錢人了。

越別枝不接話，他拉著我，我拉著驚鵲，一家人串成一排往裡走。

落座以後，過來點單的是個熟人，穿著白衣服，配著白腰帶，蹬著白靴子，從大蒜變成了白菜。

我下意識捂緊了腰上的他山石掛墜。

白菜笑著對我擺手，&ldo;公子誤會了，在下裴珏爾，公子上午見到的那一位是家兄。&rdo;

白菜還是大蒜，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我道：&ldo;那你替你大哥來做什麼?&rdo;

白菜解釋道：&ldo;在下不是替兄長來的，在下是這家轉朱閣的主人。&rdo;

我問他：&ldo;你就是轉朱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