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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樓公子喜歡就好。&rdo;歐篁拿了個杯子，並不倒茶，而是握在手裡摩挲著杯沿，&ldo;過了今日，在下便要外出經商，樓公子點這一出《鎖麟囊》，或許是這戲園在澶州的最後一齣戲也說不定。&rdo;

旦角隔著轎簾開了嗓，唱腔婉轉，字正腔圓，確實是一齣好戲。我頗有些惋惜道：&ldo;我若早來幾日，便能多聽幾齣這樣的好戲了。&rdo;

歐篁道：&ldo;樓公子若喜歡，就讓他們多演上幾齣，今日便算在下招待好友了。&rdo;

我省了一筆賞錢，美滋滋道：&ldo;那恭敬不如從命。&rdo;

歐篁與我都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各自捧著一杯茶聽完了一場戲。謝幕時歐篁似乎有些為難地開口：&ldo;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do;

吃人最短，拿人手軟，我聽了人家請的戲，耳朵也要軟一軟，&ldo;周仁但說無妨。&rdo;

歐篁於是對我說：&ldo;樓公子的衣著，在下認為不妥。&rdo;

我抬起袖子看了看，&ldo;哪裡不妥?不好看麼?&rdo;

&ldo;樓公子芝蘭玉樹，人中龍鳳，自然穿什麼都是風度翩翩。&rdo;歐篁道，&ldo;就拿樓公子身上這件外袍來說，在下眼拙，看不出是哪處寶地產的名錦，但觀其質地紋理，必為上品，且繡工不凡。&rdo;

我不解道：&ldo;在澶州不可以穿太好的衣服嗎?&rdo;

&ldo;樓公子誤會了。&rdo;歐篁擺擺手，&ldo;在下雖不識古物，卻也能看出樓公子身上的衣物絕非近百年內的造物，樓公子，財不外露，還是低調一些好。&rdo;

我聽明白了，歐篁的意思是我穿著一件古董到處跑，路上但凡有點眼色的人，是絕不會注意不到我的，我說澶州這麼大，我遇上的人怎麼都想和我做朋友。

我拱手道：&ldo;是了是了，是我疏忽，多謝周仁提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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