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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笛偶然有一次下來偷拿冰淇淋,正好看到時彥秋在沙發上直挺挺地坐著,很不舒服的樣子,就過去軟軟地問他:「爸爸怎麼了?」
時彥秋哈哈一笑,捏起女兒的小手在自己背上敲了敲:「背疼!」
小時笛就乖乖給他敲背,沒想到女兒軟軟的小手真有奇效,敲了一會兒,那擺脫不了的酸脹居然慢慢緩解了,而且也不想吐了。
時彥秋誇了小時笛幾句,就趴在一旁打盹,小時笛得了表揚,很開心,便一絲不苟地繼續給他敲背。
敲累了,就換個姿勢,跪到沙發上繼續敲,直到聽到時彥秋沉睡的呼嚕聲才停下來。
從那以後,每次時彥秋出去喝酒,時笛都會偷偷在客廳上等爸爸回家,給爸爸敲敲背。等他不難受了,再回去自己睡覺。
時笛以前那麼傻,把家人當全部,父母對她來說更是生活的核心。為了讓家人寵愛自己,她願意做一切乖巧的事。
所以才會在母親病逝、又緊接著發現父親其實早就不喜歡自己之後,無助地消沉。
她早應該醒悟的,父母親緣固然重要,但是若有緣無分,也不必強求。
對一個人來說,生活中最重要的,只能是自己。
她要學著對自己好一點。
還好,她學得很快。
時笛收起神思,回憶了一下,在客廳的電話機上撥了一個號碼。
「程伍,我手機壞了,麻煩你到時家來接我一下。」
「好、好的,時姐。」
張嬸有點慌了,跟上來:「大小姐,你這就要走嗎?你難道是回來拿東西的嗎?」
把自己過去的東西扔了,又把母親的遺物帶走。這個房子裡,可就難以找出一樣屬於時笛的東西了。
這架勢,為什麼那麼像……
「時笛!」一道蒼老卻氣勢洶洶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拄著手杖,怒瞪著時笛。
時笛平靜地轉身:「奶奶。」
「老夫人,您還在午覺呢,怎麼被吵醒了?」
時老太太斜了時笛一眼,表情很難看:「大晌午的,一個小老鼠溜進來又是翻東西又是吵鬧,我怎麼能不醒!」
時笛眉眼微斂,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袋子。
時老太太是在嘲諷她偷拿東西麼?
時老太太拄著手杖一邊走下來,嘴裡還在一邊不乾不淨地數落著。
時笛揚眸,打斷了她:「奶奶,我看你年紀大,不跟你辯口舌,但你要但凡再多說一句,我會要你把母親三十歲那套翡翠首飾還給我。」
時老太太愕在原地。
那套翡翠首飾是時笛母親三十歲生日時,拿出大半攢的錢買下來,當做送她自己的生日禮物。
當時,時老太太見著好看,誇了幾句,幾個親戚就攛掇著時笛母親把首飾給她戴。
時笛母親笑笑,不願違逆,當場就拿給她了,但是沒鬆口說是送。
到底是給她戴著玩玩,還是送她了,誰也說不清。
那套首飾貴重確實是貴重,可更重要的是,時老太太后來不知隨手放到哪兒,找不見了。
人家給自己準備的三十歲生日禮物,被她幾句話拿到手裡,轉頭又搞丟,這實在是一件沒品的事。
那套本就是絕版,又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拿得出一模一樣的賠給時笛。
所以時老太太哪怕再蠻橫,在這件事上,也不好說什麼。
時老太太梗著脖子頓住。
比起被懟,這個一向溫順得不起眼的孫女突然違抗她,才更讓時老太太受不了。
「你這沒管教的怎麼回事?多少日子沒回家了一回家就收東西,這是過日子的樣子嗎?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