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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髮與梟首無異,對時千劫來說,這舉動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握拳,周身氣息暗潮湧動,似乎要將素寒璧吞噬。
然而卻未能傷得素寒璧分毫,她的神識與修為都比時千劫更加強大,死死壓著他不得動彈分毫。
天道鈴又響了起來,瘋狂抗議。
「幹嘛?」素寒璧捏緊天道鈴,低聲說道,「這書上不就是這麼說得嘛,素寒璧伸出那蒼白纖細的手指,輕輕挑起了時千劫的一縷青絲,眸中儘管全是恨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捨,她對他說『我走了』,這段劇情不是這樣的麼?」
天道鈴一厥,沒了聲響。
算了,隨她去吧,毀滅吧這個世界。
素寒璧將那玄冥界之主時千劫的斷髮握在手中,嚴格按照原書臺詞來。
「我走了。」她朝時千劫拋了個飛吻。
而後手中五色劍動,一路火花帶閃電噼裡啪啦斬開了封鎖整個黑獄冰冷鐵索。
晦暗天光照耀進來,形成一道光柱。
素寒璧拖著受傷的身體,消失在了那白色的光柱之中。
時千劫站定在原地,原本死死被素寒璧神識壓制著的身體微微晃動,散落的青絲垂落在肩膀上,右頰上的碎發明顯被少了一段。
他抬手,將那散落的青絲攬到腦後,從喉間輕輕「呵」了一聲。
而後,他的身影彷彿墨色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在這個時千劫消失的一瞬間,玄冥界正中央一雙緊閉了不知道有多久雙眸陡然間睜開了。
而素寒璧一路逃出黑獄,以無可匹敵的速度迅速離開了玄冥界。
「我要回雲霄宗了。」她將五色劍放入劍鞘之中,在風中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髮絲說道。
天道鈴已經心灰意冷,他身為這個世界生出的一個小小意識,雖然有著天道之名,但只是一種世界意志的表現形態罷了,弱小可憐又無助,他也算得上是個有點追求的天道,喜歡看些青春傷痛風月糾纏愛情小說,所以給素寒璧看的原書描述也就浮誇了幾分。
他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寫什麼天雷勾動地火什麼挑起一縷青絲,素寒璧一個沒素質的文盲她能理解嗎她!
素寒璧見天道鈴久久不做聲,於是一邊保持一個優雅纖弱的姿態一邊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往前飛著,便開始預習起接下來的劇情。
「素寒璧先前在雲霄宗時,不喜與人打交道,性子冷淡,但被魔尊時千劫擄走囚於黑獄之中數百年,終年的折磨也令她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她更加害怕失去自己曾經處處護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季淮。」
「所以她在重見季淮的那一眼,便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提起裙擺,朝季淮義無反顧地奔了過去,揚起的裙擺帶著闊別多年的陳舊時光。」
「素寒璧的胸腔之中滿溢著絕境之中重逢天日的愛意,她不管不顧地撞入了季淮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堅決且偏執,在這一刻,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但她不知道,季淮的心中,已經悄悄闖入了另一個女子……」
素寒璧的嗓音柔和好聽,認真念起劇情來,也沒有平日問候他人親娘時一般刺耳。
天道鈴捶胸頓足,心想好傢夥,這劇情讓素寒璧照著做,得被她整出個世紀大戰來,季淮才不過元嬰的修為怕是要被她直接撞死。
「不必——」天道鈴叮噹作響,「素姑娘,你就……你就對他表白就好了。」
「就說說話兒,深情表白一下,讓季淮知道你愛著他就好了。」天道鈴放棄了自己腦中設想的悽美虐戀。
「行吧。」素寒璧一個為了攢功德打工的,還能咋辦。
俗話說得好沒有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