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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可惜了。”
柏君眉梢一揚,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究竟懂不懂什麼叫近水樓臺?”
文舟:“啊?”
沒等他想明白,那人已經退回去,悠閒地喝湯。
什麼意思?
柏君對上他略微迷惑的目光,淡淡道:“你昨晚打呼嚕將我吵醒了。”
文舟:“……”
“我一直在想該如何懲處你。”
“!”
文舟驚恐萬分。
作者有話要說:
☆、文舟(七)
張濟華拿著一本詩注,溫文爾雅道:“文先生,此詩題為觀景,卻無一句寫景,要如何賞析呢?”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冷風從半開的窗戶吹拂進來,窗臺上的盆栽花卉被打溼,暗淡無光。
柏君背對著窗戶,低頭專心翻閱試卷。
陰沉的天色與密密的雨簾成為他的背景,桌上一燈如豆,昏黃的燭火為他的眉眼添上一分柔和。
“文先生?”
文舟驀地回過神來,“嗯?你剛問什麼?”
張濟華好脾氣地搖頭笑笑,溫聲道:“先生這幾日心不在焉,有心事?”
文舟往後斜靠住椅背,笑容裡帶點玩味,“濟華啊,這詩呢,是有感而發,首句‘入畫’二字已能窺見景色之美,再多寫就無趣了,詩人不過要你記住他這人,可不是拉你一同賞景。”
他繼而又想起來什麼,解釋道:“孫先生講過,這個詩人比較特別,他畢生所寫觀景詩大都以幾個字帶過,真正詳寫風景的只有一首,那是他亡妻所葬之地,現下你明白了嗎?有空好好看看這本詩注,對詩人的平生事蹟有個大致瞭解,再來問我。”
少年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啪。”
一沓試卷落在文舟案上。
柏君站起身,拿過桌旁的雨傘,瞥了張濟華一眼,朝文舟道:“隨我去監考。”
文舟只好捲起那沓紙跟上。
柏君撐傘,攬著他肩膀匆匆穿過雨幕,書院裡一切事物的輪廓都模模糊糊,唯有近在咫尺的人如此清晰,文舟側過臉看了看柏君,有一點不自在,又有一點慌神。
“便罰你讓我親一下罷。”
“啊?你……”
雨水打溼了鞋面和衣襬,沁人的涼意散在風裡,髮梢順著風凌亂地貼在臉上。
“在想什麼?”
柏君忽然問。
文舟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恰好教室到了,遂沉默不語。
學生們本來在交頭接耳,見到二人進門很快安靜,柏君沒有說話,考試的規矩誰都知道,他只是掃視全班一圈,便分發試卷,坐在講師席上靜候上課的鈴聲。
文舟還是第一次監考,他四下裡轉悠兩圈,檢查是否有人藏掩書本,史學不比其他,各國列傳特別長,課文都是院裡刻印的,字跡清晰註解詳細,十分方便當小抄。
“叮叮叮——”
滿室“嘩啦嘩啦”的翻卷聲,柏君的課堂上學生們一向很乖,考試更是如此。
文舟好奇地拿過案几上剩下的空白試卷,柏君一直盯著他,手上仍然拿著摺扇,只不過不再扇風了。
試卷上的題目考得都是歷史,但柏先生出題全按自己喜歡的來,比方說,考到本國史,他便問的是,開國後朝廷共頒佈幾次全境的稅賦新政,每一次分別有哪些派系反對,哪些派系支援,最後成效如何等等。
文舟小聲道:“噯,一共稅改幾次?”
柏君道:“回去翻書。”
文舟耍賴,“哎你現在告訴我唄,我又不知道是哪本書。”
柏君唇角上揚,淡淡道:“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