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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胡楊搖搖頭,表示不必了。
「幹嘛這麼客氣,你過來啊!」她態度強硬,拉起胡楊就往她房裡拽。
許涼喜歡打人,似乎只有暴力才能給她帶來快樂。胡楊心中明白進房間之後的下場,於是死死定在那,拼命往反方向掙脫。
許涼不開心了,嘴裡罵罵咧咧,抬起手就要在走廊上打他。
胡楊的自我防範意識很強,努力掙脫的同時咬緊牙狠狠朝她瞪了一眼。
許涼怔住,突然手一鬆。
「你們兩個拉拉扯扯的幹什麼呢!」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胡楊頓時鬆了口氣。扭頭看到來人,來救他的是警衛隊長楚一。
楚一高大強壯又踏實可靠,在平山很受女性的歡迎,他是胡楊眼中「男孩長大了就應該像他一樣」的那種男人。
「一哥來啦!」
許涼見到來人立刻嬉皮笑臉起來,擺出一副很熟的樣子:「一哥你怎麼來了?中午不休息的嗎?」
楚一沒接話,問起胡楊:「0420,出了什麼事?」
胡楊趕緊搖頭,他一點兒也不想惹事,眼下只想趕緊溜走。
許涼轉轉眼珠,纏著楚一又問:「一哥,不是說你要調回城裡了嗎?怎麼還留在這個鬼地方啊?」
「調令剛下來,大概是下週走。」
楚一不鹹不淡地回答,就像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他說著,又把胡楊拉到自己身側保護起來,揮揮手又把許涼趕回了房間。
平山的午餐供應時間已經結束,胡楊在護士站尋了點餅乾吃完又溜上了閣樓。
星期五下午沒有集體活動,他也不太想總待在房間裡。透過閣樓的圓形窗戶,低頭可以觀察院子裡時而活潑時而呆滯的病人,抬頭還能看到很大的一片天空,在閣樓上無限的發呆時光裡,他總能讓自己產生已經離開這裡的錯覺。
而事實是,胡楊自打記事起就在平山生活了。
關於小時候的很多事情都是丁大叔告訴自己的,比如父母送他入院是十四年前,當時的他們對年幼的胡楊依依不捨,胡楊的媽媽還在平山的門外大哭了一場。胡楊小時候並不像現在這樣孤僻,甚至有些過分的外向和淘氣,像只皮猴子,常常闖禍惹得醫生和護士不高興。
胡楊聽著丁大叔的回憶,起初纏著他反反覆覆講給自己聽,後來他就聽煩了不愛聽了,過去的自己雖然淘氣,但好像比現在要正常。於是丁大叔拍拍他的肩,笑著說人都是會變的,現在的楊楊長大了,穩重了。
可胡楊不喜歡這樣的寬慰。
如今在平山的病人裡,好像只有丁大叔比自己來得更早些。
「丁大叔,我的爸爸和媽媽長什麼樣啊?」胡楊不止一次這樣問過,其實他更關心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丁叔搖搖頭,說記不清了,你可別為難我一個老頭子。
還有一次,胡楊又問:「丁大叔,那天送我來的,是不是還有我姐啊?」
丁世元皺起眉頭想了想,說太久遠,記不清,好像沒有吧。
有本書裡說,夢境是隱秘慾望的倒影,更是現實的投射,胡楊覺得自己偶爾會夢到的那間溫馨小屋、和藹的父母還有從未出現過的姐姐,這些都是在暗示自己,他們確確實實存在過。
後來,他也問過這裡的醫生護士甚至是賈院長,但誰都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問得多了,有次賈院長才說了實情,因為時間太久遠,當初他父母留下的電話已經打不通,早就失去聯絡了。
「小楊,你千萬不要難過,他們可能只是最近比較忙,過段時間就會來看你了。」
賈院長的安慰效果微乎其微,胡楊不是小孩子了,年復一年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