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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瀾有點渴，開了灌就喝了一口。

&ldo;我沒讓你空腹喝。先吃點東西，你不餓麼？&rdo;他說。

她當然很餓。

&ldo;這也是和你和她來過的地方麼？&rdo;衛瀾隨口問道。

他拎著酒罐，往外頭看。

&ldo;沒來過。&rdo;

話題剛開始沉重，以為她還會繼續下去，卻聽她說：&ldo;肖烈，你帶了開水麼？&rdo;

&ldo;幹嗎？&rdo;

&ldo;我想泡方便麵。&rdo;

方便麵，麵包，香腸，這頓晚餐吃得還算不錯。

吃得盡興時，她拎著一筷頭兒麵條兒，吹了吹，說：&ldo;你好像機器貓啊，什麼都能變出來。&rdo;

她流露出滿足歡快的微笑，很像個孩子。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因為他，有這樣的笑容。

這個晚上，衛瀾吃飽了也喝多了。

喝到最後一罐的時候，肖烈搶了來，喝光了。

&ldo;你幹嘛啊？&rdo;她有些不滿意。

&ldo;你喝多了。&rdo;

&ldo;你才喝多了呢。&rdo;

肖烈抹了一下嘴角，&ldo;是啊，我喝多了。你怎麼辦？&rdo;

&ldo;什麼怎麼辦？&rdo;

&ldo;我喝多了，幹出什麼事兒來，怎麼辦？&rdo;

說到這裡，衛瀾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ldo;肖烈，你知道嗎？放在過去，我是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當然了，你也看不上我。&rdo;

衛瀾點了一根煙，也給肖烈點了一根。

她的這句話裡，重點在&ldo;過去&rdo;上面。過去，她是那麼一個人，肖烈可以想像。一個純純的，傻傻的，為了愛情盲目奉獻犧牲的，她當然看不上他這種人了。

而現在不同了，肖烈從她的眼神，動作上都看得出來，一個人把心放開，把一切視為無所謂，這些，都看得出來。

衛瀾，她現在剛剛步入一個新的階段，她沒死成，她還活著，怎麼活著，怎麼在他身邊活著，恐怕是她需要直接面對的問題。

這事兒對於衛瀾來說卻簡單的多了，因為她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從見到肖烈開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處於了一種裸。體狀態，她從不在他面前假裝，虛偽，客套，等等都沒有。她懶得和他多費唇舌，懶得動腦細胞，這個她，是卸下了所有包袱，所有偽裝的她。

很有趣，很可怕，不是嗎。

衛瀾夾著香菸，呼了一口煙圈出來。頭髮披散雙肩，一種頹廢，一種誘惑，別有風情。坎坷，苦痛，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代價昂貴的化妝品。

她的聲音帶著慵懶，帶著疲倦，&ldo;上大學的時候，特別單純，心裡眼裡就能看見那一個人。&rdo;

&ldo;他對我很好，他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他的世界是純白色的。&rdo;

&ldo;他追求我的時候，就是個大男孩兒，很不成熟的男孩兒。為了能有人陪他吃飯，陪他共度四年大學，讓他高興，讓他戀愛，他也不會輕易和我分手。&rdo;

她笑了，&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rdo;

肖烈不置可否，但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那種男人瞭解男人的瞭然。

&ldo;也是一個經歷，好壞都有它的意義。&rdo;

她又笑了，&ldo;肖烈，今天的你，真不像你。這話是你說的麼？&rdo;

&ldo;那我應該什麼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