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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貴,可貴。”
他這話暗帶諷刺,卻是這兩天趙無恤召喚他前去詢問道路沿革的次數極多。反倒是子貢,忙著管理輜車隊,向沿途各關隘的友善邑宰贈送禮物,被傳喚的次數少。所以封凜有種感覺,至少在本職工作上,自己正在取代這位同行的地位!
所以,他便忍不住過來,想炫耀炫耀。
見子貢受了暗諷,卻依然面帶微笑不以為忤,封凜便繼續說道:“我與子貢都是還人,是君子這次出使的副手,行人言辭和相關的禮儀必不可少。在路上五天了,禮儀稍嫌生疏,莫不如你我在車上演練一番,何如?”
子貢的笑容更濃郁了,他姿態放得很低:“賜也是這麼想的,我從一商賈,驟然成了還人,許多地方不甚清楚,得向君學習討教。”
封凜洋洋得意,但半刻後,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發現子貢能把洋洋灑灑千餘字的外交檄文《絕秦書》一字不漏地背誦出來,他在行人署接觸過的那些行人言辭,子貢也無一不精。
而作為還人必須嫻熟的詩、禮,子貢更是好好地為他上了一課。
“若是斷章取義,此句不如彼句,而且容易引起誤會,還是少用為妙……”
“此禮乃是對待小國之禮,宋國雖然不如齊、秦,卻是微子之後,周之賓客,不能以常禮對待……”
封凜連續吃了幾回癟,忍不住了,他試探地問道:“子貢……你緣何會對詩、書、禮如此熟悉?就算是行人署的司儀,都遠遠比不上你。”
子貢謙和地一笑:“賜生於商賈之家,少不知禮,耳不聞詩書,直到數年前在魯國曲阜,觀孔子講學。賜聽後心有所感,便拜孔子為師,年十七學六藝,一年內從在籍弟子升為登堂弟子,被夫子評為擅長言語。十八學史,觀魯《春秋》,每日都跟著夫子溫習詩書禮樂,或者教給新來的師弟,前後誦二十萬言,都一一牢記在心。”
原來如此!封凜信心喪盡,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真像一個滑稽粗鄙的倡優,他正打算落荒而逃,卻被子貢拉住了。
“封子不嫌棄我曾是商賈,願意與我討論言辭、禮儀,賜十分感激。夫子曾言,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以後你我也要多多交流,好輔佐君子完成此次使命。”
封凜羞得滿面通紅,只好唯唯諾諾,他心裡暗道趙氏大夫手下真是什麼奇才都有,這次出使有子貢在旁,自己算是徹底沒了機會,只能盡力在嚮導和指路上表現了。
子貢在折服封凜之後,坐在車上抬頭,望著遠處山巒黑壓壓的天空,喃喃道:“要下雪了?”
……
與此同時,在隊伍前方的四輪大車裡,一場對話也正在進行。
在那天的親密接觸後,樂靈子和趙無恤的冷戰消失了,雖然依舊在樂祁面前不愛搭理他,但這不再是因為揮之不去的心事,而是因為害羞。
趙無恤往四輪大車裡跑的次數也越發勤快起來,枯燥的旅途中,和樂祁手談象棋,或者聊聊宋國風物,乃至於歷史沿革,一邊旁觀少女染紅的雙鬢,也是打發時間不錯的法子。
“刺客列傳?”不過此時,趙無恤聽了樂祁的腦洞大開的想法後,眉頭微皺。
“正是,兩百餘年間,各國常有刺客暗殺的驚人舉動,有的成功,有的不成功,但志向意圖都很清楚明朗。刺客們的名聲傳遍天下,市井小人最愛談論這些奇士,所以有必要單獨列出一傳來,好讓後世知曉當下的風氣。”
見自己的婦翁上了興頭,無奈之下,趙無恤只好參與這次討論,陪著他胡來。
不過聊著聊著,趙無恤自己也興致盎然起來。
“按照年代來排序,首當其衝的刺客,自然是曹劌了。”
當年,齊桓公剛繼位時,暗恨魯國曾幫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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