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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雅感覺白人男子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收緊又放鬆，她也注意到黑人男子不斷變換站姿。

&ldo;唔該3。&rdo;門口那名男子說。

卡雅感覺兩人的手猶豫地放了開來。

&ldo;走吧。&rdo;門口的男子說，輕輕抓住她的手臂。

兩人走出了門，卡雅覺得自己的雙頰因為緊張和羞愧而發熱。她之所以羞愧，是因為鬆了一大口氣，因為她的腦袋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反應得非常緩慢，因為她非常願意讓男子打發那兩個無害的、只是稍微打擾到她的毒販。

男子陪她爬上兩層樓，穿過一扇彈簧門，帶她到電梯前按下下樓鍵，站在她身旁盯著電梯門上方的發亮面板，上頭顯示著&ldo;11&rdo;。&ldo;他們是外籍勞工，&rdo;男子說，&ldo;只是孤單又無聊而已。&rdo;

&ldo;我知道。&rdo;卡雅倔強地說。

&ldo;按g就可以到一樓，出了電梯門右轉，然後直走，就可以到彌敦道。&rdo;

&ldo;請你聽我說，犯罪特警隊只有你具備追緝連環殺手的專業能力，畢竟逮捕雪人的警察就是你。&rdo;

&ldo;的確。&rdo;男子說。卡雅看見男子眼神微變，手指滑過右耳下方的下巴。&ldo;然後我就辭職了。&rdo;

&ldo;辭職?你是說休假吧?&rdo;

&ldo;辭職，也就是結束的意思。&rdo;

這時卡雅才注意到男子的右側頷骨不自然地突出。

&ldo;甘納&iddot;哈根說你離開奧斯陸的時候，他同意讓你休假，等候通知。&rdo;

男子微微一笑。卡雅看見這個微笑完全改變了男子的面容。

&ldo;那是因為哈根搞不懂我的意思……&rdo;男子頓了頓，微笑消失，雙眼盯著電梯上方的面板，現在面板顯示的是&ldo;5&rdo;，&ldo;反正我已經不替警方工作了。&rdo;

&ldo;我們需要你……&rdo;卡雅吸了口氣，知道自己如履薄冰，說話必須小心謹慎，但她也必須採取行動，以免男子再度從她眼前消失，&ldo;你也需要我們。&rdo;

男子的目光回到她身上。&ldo;你為什麼會這樣說?&rdo;

&ldo;你欠三合會錢，在街上用奶瓶買毒品，你住在……&rdo;卡雅做個鬼臉，&ldo;……這裡，而且你身上沒有護照。&rdo;

&ldo;我在這裡逍遙得很，幹嗎要護照?&rdo;

電梯發出&ldo;叮&rdo;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咯吱作響，裡頭乘客的體臭味飄了出來。

&ldo;我不走!&rdo;卡雅說，聲音大得出乎她意料。她看見電梯乘客的目光朝她射來，臉上混雜著不耐煩與好奇。

&ldo;你要走。&rdo;男子說，伸手抵住卡雅的背中間，輕輕但堅定地將她推進電梯。她立刻被電梯乘客緊緊包圍，無法動彈，連轉身都有困難。她轉過了頭，卻只看見電梯門關上。

&ldo;哈利!&rdo;她高聲大喊。

男子已消失在她視線之外。

4　性手槍

上了年紀的旅館老闆將手指按在頭巾下方的額頭上，陷入沉思，雙眼用力盯著卡雅，看了好一陣子，然後拿起電話，撥打一組號碼，用阿拉伯語講了幾句話，掛上電話。&ldo;要等一等，&rdo;他說，&ldo;也許行得通，也許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