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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相守?難道就一定要找其他人消遣解悶‐‐這不是對父皇的不忠嗎?

這種想法出現在封建男人腦海中，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甚至相比來說，孟誠生活在一個父母慈愛的完美家庭環境當中，他對於夫妻同體的嚮往還更強烈、更深刻。

小皇帝的思想縱然封建，但並不能代表他品德敗壞，恰恰相反，這是在這個時代裡，許多女人求而不得的夫婿品質。可正因他是皇帝，這種性格反而為他帶來了許多痛苦。

孟誠深深地呼吸，拿鄭玉衡的存在是&ldo;睹物思人&rdo;，由此來安慰自己。在這樣的自我催眠當中，他的容忍度稍微提高了，垂著頭跟董靈鷲道：&ldo;可是，母后對父皇……不會放不下嗎?&rdo;

董靈鷲沉默了片刻，她很想告訴誠兒，在孟臻還活著的時候，她就已經放下了。

但這種真相對於生活在夫妻佳話裡的小皇帝來說，還太過冷酷殘忍。董靈鷲斟酌了一下詞彙，委婉道：&ldo;所有事到最後，都是要放下的。&rdo;

孟誠在這個困惑裡出不來，他道：&ldo;可你們是……你們是明君賢后啊，讓任何人出現在你們中間，兒臣都……兒臣都不能容忍。&rdo;

董靈鷲又道：&ldo;任何人?那先帝的淑妃呢?行宮裡的德太妃呢?你父皇納入宮闈的十幾位嬪御呢?她們算不算任何人。&rdo;

孟誠啞口無言，他怔怔地看著母親，感覺像是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刺痛難忍，又無法嚥下。

董靈鷲輕輕地微笑了一下，&ldo;你是不是覺得，妻妾有別。夫妻一體，而妾是下人，不堪一提，所以不算在其中。&rdo;

從小到大，孟誠的心思就沒有過幾次逃脫過她的慧眼。小皇帝極沉悶地應下，臉上已經出現觀念被衝擊的痛苦。

董靈鷲道：&ldo;但在我心中，並非如此。她們不是下人，只是可憐人。&rdo;

孟誠道：&ldo;母后……&rdo;

董靈鷲伸出手，隨意地捏了捏眉心，她有點倦怠，已經發生輕微的耳鳴舊症，耳畔像是殘留著鑼鼓重重敲過之後的顫動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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