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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董靈鷲撫摸著他的背，&ldo;怎麼了?&rdo;

&ldo;臣不想離開您……&rdo;

董靈鷲輕聲：&ldo;也沒有人要你離開我呀?&rdo;

&ldo;我是說很久很久以後。&rdo;他道。

&ldo;多久?&rdo;

&ldo;幾十年以後。&rdo;鄭玉衡喉結微動，將話在口中轉了好幾圈，然後道，&ldo;娘娘百年以後，臣想陪著您……&rdo;

&ldo;大殷沒有殉葬的規矩。&rdo;董靈鷲道，&ldo;如果有，哀家肯定早就廢止了，不會讓活人因死人的&l;寂寞&r;而無辜受牽連。&rdo;

鄭玉衡不說話了。

&ldo;還有，&rdo;董靈鷲抱著他，對方的身體在冬日裡反倒很溫暖，像個小火爐。她耐心而溫柔地安慰，&ldo;你才多大啊，想殉葬要折多少壽?到時候會有很多事……很多很多別的未盡之事牽扯著你，人活在世，奮不顧身的事有一次就夠幸運了，怎麼能一生都可以為對方奮不顧身呢?&rdo;

鄭玉衡被安撫下來，但沒有回答。

他在董靈鷲懷裡充完了電，又起身將合適的簪釵挑出來，挑到一半，董靈鷲面色很複雜地看著桌上交錯的飾品，委婉道：&ldo;把瑞雪叫進來吧。&rdo;

鄭玉衡聽出她的弦外之音：&ldo;不好看嗎……&rdo;

&ldo;要聽實話?&rdo;董靈鷲反問。

他有些受到打擊，默默地去請了瑞雪姑姑，然後收拾好記錄整理出來的帳目，從旁跟董靈鷲告別再三，才依依不捨地步出慈寧宮。

就因為鄭玉衡的不捨，等他出門的時候，正巧碰見小皇帝來請安。

兩人都兩天一夜沒好好休息，鄭玉衡還在慈寧宮睡了幾個時辰，孟誠那是活生生地睡不著覺，一閉上眼就是各個宰執大臣在面前爭吵、彼此攻訐、議論得天昏地暗的模樣。

他頭痛萬分，眼下浮著一片烏青。兩人打了個照面，鄭玉衡倒是規矩地行禮了，孟誠卻站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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