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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丁心知從他嘴裡套不出什麼來,便也不接他的話,只道:“我是浮雲城地弟子,你要對浮雲城不利,難道不是對我不利?”
風竹冷側臉看她一眼:“你分明已被逐出師門,如今跟浮雲城毫無關係。我哪裡對你不利了?”
洛小丁一怔,只覺這個人心思深沉,說話滴水不漏。竟是無論如何都捉摸不透,氣餒之餘愈發覺得他可恨無比。由不住恨聲道:“你拿小羽毛逼我。又拿我逼我師父,這又算什麼?”
風竹冷忽地掉轉頭去。冷下臉道:“不算什麼,我要留你在身邊,總要想個降得住你的法子不是麼?”
洛小丁聞聽此話,只氣得兩手發抖,強忍了片刻,方道:“你……你說,要我怎樣?”
風竹冷臉色漸緩,唇角隱有抑制不住地笑意散開,轉過頭凝目望住她道:“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相識是在哪裡嗎?”
洛小丁心頭極不耐煩,也不看他,只淡淡道:“不就在沉香館麼?“錯了。”風竹冷搖頭,“其實也對,你第一次見我的確是在沉香館,只不過我看到你時要更早些,那是在晉陽城外的十里坡,當時正在下雪,方巧我乘車經過,於是便看見你牽馬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路邊,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兀自在那裡迎風灑淚。”
他輕輕嘆了口氣,眸底深處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波動:“所以你最初在沉香館出現的時候,我便留意到了你,叫人打聽過你地身份,知道你是被逐出受罰的……也就不難猜到你當日落淚的原因。”
洛小丁不作聲,只垂目望住膝上交握的雙手,那應該是兩年前她初到晉陽之時,一時間傷心感懷,便忍不住哭了一場。卻沒想會給他看到,當時是怎樣的情形?她已經記不大清,依稀記得身邊是過了一隊人馬,她還刻意讓在一邊,只沒來得及擦乾眼淚。想來便是因此,他才猜到她是女子,所以之後兩人來往,他一直都在試探她,而她雖有所察覺,一再防範,總還是有露出破綻的時候,這才使他更為確信。
她弄不清他的真實意圖,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浮雲城那邊的事早在認識你之前,我便有了籌措,你來到晉陽後,我勝算的把握便更大了幾分,因為我知道了你師父地弱點……可那一年我卻一直都沒有動手,你知道是為什麼?”
他眼中略有了些傷感的意味,自嘲也似地道:“怕得就是你會難做……我知道你是女子,只要我肯,你的身份馬上會被公諸於天下,你同你師父兩個,一個都跑不掉…“我如此待你,你卻全然不放在心上,有求於我時便來王府找我,沒事地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一面,若是派人去請你,便是左推右推,總要尋個理由不來。我著實想不通,難道你這顆心竟是鐵石鑄就的?所以才會這樣冰冷無情,一次次令人寒心。”
洛小丁愕然望著他,回思與他相識以來地點點滴滴,忽然間覺得心虛起來,他說地似乎都對,她的確是這樣對他地,這原是她的錯,造成今日這個局面全都是她的錯?
“後來你被你師父帶回浮雲城,知道你受了傷,我心裡擔憂,只沒有藉口去看你,恰好裴玄義派人送請柬過來,我滿心歡喜地去看你,你又是怎樣待我的?”
洛小丁說不出話,她是怎樣對他的?那時正逢大師兄大婚,她心情極差,所以其他的什麼事情全然顧不上,他來看她,她其實還是有幾分喜悅的,只是擔心私自與他相見,會觸到師父逆鱗,再覆被逐出浮雲城的命運,這才待他不冷不熱。她一直以男子身份與他交往,哪裡又會想到他會對自己存了這樣的心思?
風竹冷悵然一嘆:“自那時我便死了心……既然沒什麼好留戀,浮雲城的事,便再耽擱不得,你該明白,為什麼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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