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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她歡心,她只是不高興,只是不高興……
他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這算什麼?他怎會如此?他的心思,他的情緒不知不覺中竟全都為她左右,她喜他便喜,她愁他便愁……整顆心像被什麼揪住,李玄磯握住洛小丁的手悄無聲息鬆開,痛苦地捂上自己的額頭。
洛小丁仍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師父雖放開了她,她還是沒敢動,連手腕上的灼痛都顧不上理會,腦中如亂麻一般理不清思緒,她的心思師父怎會發覺?又是何時覺察的?直覺中她似乎應該說兩句什麼來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該說什麼?說自己對大師兄絕無非分之想?說自己悶悶不樂並不是因為大師兄成婚……
可師父氣成這樣,只怕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很有可能她的爭辯會讓他更為惱怒,倒不如三緘其口,也許更為穩妥一些。
良久,李玄磯才低頭看向洛小丁,一片漆黑裡只看見她微仰下頜望著他,依稀可見秀麗的輪廓,然雙眸卻黯淡無神,隱約有些張惶,更多的卻是困惑,像是長久迷途的羔羊,因找不到出路,竟至灰心頹喪,甚至還生出一絲絕望來。
李玄磯望著那雙眼眸,只覺心頭痛如刀割,又是酸楚又是苦澀,霎時之間已全然失去方寸,一腔怒火不知不覺間消散而去,只餘滿心的憐惜疼愛,卻又不知該如何撫慰。
他慢慢伸手過去,輕撫上她的面龐,五指觸上她肌膚的瞬間,李玄磯如被火燙,倏然收回手去,緊接著便騰地站起身來,許是動作幅度過大,竟連帶著碰到旁邊的桌子,“哐”地一聲大響。
洛小丁被驚得身上一抖,縮了一縮,仍半蹲在李玄磯面前,也不敢起來,只低頭看他的靴子。
李玄磯因這一聲響,也清醒過來,頓了一頓,踉踉蹌蹌走至門口,手撫上門閂的一瞬,他的心緒已然平靜下來,回頭輕聲道:“鬧了這半夜,你也該困了,收拾收拾睡吧!”
他走出去,門吱呀合攏,洛小丁掉頭過來,屋門緊閉,彷彿從來就沒開啟過。她微有些恍惚,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師父方才……方才……她怔怔地發愣,懵懂中,只覺師父的心思沉如大海,竟是越來越難猜了。
收拾一番上床,已是五更天了,洛小丁哪還睡得著?躺在床上眯了一陣,聽見外面有人聲,便也穿衣起來。冬日裡天亮的晚,屋裡還是濛濛一片,她點了燈,倚在床頭看那封臨摹的書信,信中果然提到童師叔,其間有關於這次陰謀的策劃,洛小丁看了,只覺渾身發冷,一邊感概一邊卻在細心琢磨信箋上的字。
不多時鷓鴣過來敲門,洛小丁忙將書信收好,過去開門讓她進來。鷓鴣進來換了火盆,又端來熱水,洛小丁洗漱一番,這才過去給師父請安,想起昨晚之事,心頭仍是忐忑不安,總擔心師父又會怒罵呵斥,或許還有其他的責罰,也未可知。
大約是睡晚了,李玄磯竟還未起身,洛小丁站在他房門外等候,聽見裡面傳出一陣咳嗽聲,咳了良久方才止住。
洛小丁微有些不自在,心想:“師父病了?該不是昨晚上等我才……”如此一想更覺不安,正胡思亂想,便聽李玄磯在屋裡對秦管家道:“你叫三公子回去,我這幾日沒功夫見他,以後這段日子都不必過來了。”
秦管家應聲出來,將李玄磯的話又對她說了一遍,洛小丁早聽得真真切切,哪還需人轉告?苦笑了一聲,對著門內躬身揖了一禮,道:“師父,弟子告退了。”
李玄磯的聲音隔著門簾傳出來,聽起來有些喑啞:“這院子裡有什麼動靜總有人知道……你好自為之便是。”;。;;;
………【34。梅釀】………
元宵節一過,年節便算過完,經歷了宗祠被炸一事,浮雲城似乎並無太大的變化,只除了杜衡院人事變動較大,其他的部門基本上未動,闕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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