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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進入了農場與樹林混雜地帶。這裡沒有緩緩的小山,沒有美麗的村莊,不想英國農村那樣生機勃勃。兩點鐘剛過,我們到了阿諾卡鎮,在那裡穿過拉姆河。派爾告訴我們,拉姆河是明尼蘇達木材工業最主要的運輸渠道之一。
&ldo;一位四十年前發現拉姆河的樹木勘測員說,七十座工廠七十年時間也用不盡松林的木材,&rdo;派爾說。&ldo;可現在樹已經砍完了。拉姆河作為木材運輸渠道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假如二十年後我發現明尼蘇達北部樹木都已砍光,變成了肥沃的農田,(11)我決不會感到吃驚。&rdo;
&ldo;遺憾,&rdo;福爾摩斯說。這是他在近一個小時裡說的第一句話。&ldo;森林總保留著一種神秘色彩。你們說是不是?如果大草原上一片空曠,一切都暴露無遺,一目瞭然,哪裡還有什麼神秘可言呢?&rdo;
對這一問題沒有人回答。我們默默坐了好一陣,透過車窗看那一幅幅平淡、空洞的風景畫。三點半鐘火車到了米拉卡居民區。窗外的景色突然發生了變化。這裡距欣克利四十英里。伐木工人最近才開始在這裡幹活。隨著目的地一英里一英里地臨近,破壞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
景象是蒼涼的。我覺得,就連德文郡的沼澤地也未必會比這裡被毀壞的松林顯得更悽慘,更憂鬱。四面八方望去,到處都是斧頭和鋸子留下的作品。我們心情沮喪地一英里一英里地從這個死亡的大森林的殘骸上壓過。我不禁感到,好像我們闖進了一個偌大的墳場。舉目望去,巨大的樹樁猶如一座座墓碑佇立在這塊荒涼的土地上。在這樹木的墳場裡到處都堆放著廢物‐‐丟棄的樹枝,樹冠,糾結在一起的林下灌叢,成塊成片的廢木頭‐‐派爾稱之為&ldo;切削物&rdo;。間或能看到孤零零一棵高大的松樹孑然獨立,猶如大教堂的廢墟上奇蹟般殘留下來的塔樓,頑強地與大破壞抗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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