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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舟被請出審訊室,這次換了阮綏音滿臉焦急地等在外面,但他似乎對內情一無所知。
「徐可陽只是和我有恩怨,你們真的要把我身邊所有人都查一遍嗎???」
他走上前來捏住傅斯舟的手,十分不滿地怒看了梁亦馳一眼,有些歉疚地揚起眼睫看向傅斯舟,彷彿在為自己連累了傅斯舟而感到抱歉。
「不關你的事。」傅斯舟握住他手背,說的是事實,但在阮綏音聽來只是冠冕堂皇的安慰。
面對這位生氣起來都令人生憐的大明星,梁亦馳什麼都沒有解釋,按他以往的辦事風格,是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給嫌疑犯留情面的。
但並不是因為阮綏音太漂亮。很難說清,連日來日夜不停地查辦這起外界關注度過高的案子,身體上的精疲力盡還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想要抓到案犯的慾望不再那麼強烈了。
可惜他也在陳帆那聲情並茂的講述中慢慢與阮綏音共情,可惜他也慢慢從理智中剝離、開始為徐可陽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慨不已,可惜他在看到徐可陽受到懲罰的那一刻竟然也產生了一絲不可思議的快慰。
可惜他是個人。
冷靜理智如他都淪落至此,更何況是愛著阮綏音的那些人呢。
傅斯舟攬著阮綏音的肩膀,轉身要離開,卻正好撞見一個警員慌慌張張地衝過來:「找、找到徐可陽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警員。
梁亦馳還不忘抓住時機迅速觀察了兩人的表情。
阮綏音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睜大了眼睛,探詢的目光投向了這邊,甚至是定在了警員的嘴唇上,彷彿極其迫切地等待著他說出下一句話。
而傅斯舟卻始終面色淡然,顯而易見,不消任何人說,他早已知道徐可陽的下場。
而很快,新聞也已經迅速被擴散推送,分秒之間,媒體已經讓公眾比專案組更早知道了這起持續十幾日的失蹤案的結果。
其實徐可陽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鬧市區的十字街口時,人們並沒有能夠很快認出他。
他那張精緻的皮囊已經面目全非,被灼燒得潰爛的皮肉粘連著,滲出混著血絲的膿液,身形消瘦得彷彿一縷遊魂,從一輛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色麵包車上被推下來之後,他就那樣呆呆地佇立在街頭,一動不動,直到人群逐漸圍攏過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著竊竊私語,臉上的神情或不忍、或嘲諷、或嫌惡,但沒有一個人走上前去,問一句「需要幫忙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每個人都在暗自揣度著同一個問題,但並非是出於同情和關心。
直到被圍攏在人群中央的、這個遍體鱗傷的人終於一頭栽倒在地時,才終於有人後知後覺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或是求救的電話。
「他被那個人放了出來。」小警員說,「…除了臉上的燒傷,看上去沒什麼別的問題,只是…」
沒有人接話,但所有人心裡都有答案。
實際上從校園霸凌的事實被曝光後,徐可陽就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罵聲淹沒,甚至有不計其數的阮綏音擁護者高喊著要制裁他,某種程度上,那段時間正因被警方調查而被控制起來的徐可陽反而可以說是得到了警方的保護。
直到阮綏音的影片被示眾,說不清倒向哪邊的輿論焦點幾乎完全轉移到了阮綏音身上,而徐可陽失蹤又令之前阮綏音身邊案件頻出的鏈條被拽出,那原本可以是徐可陽可以站在受害者立場翻盤的最後機會,可誰都沒有想到——直播開始了。
這場可以說得上是犯罪自白的直播直接將徐可陽打進了地獄。比之之前簡單帶過的「霸凌」兩個字,徐可陽被迫在直播中一一詳細敘述的惡行被毫不留情地鋪在公眾眼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