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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個襄儀姑奶奶麼?你不是說她快回來了,她在宗室中慣有人望,我想聽聽她的意見。”明湛嘴裡鼓了兩下,嚥下飯菜,又捧起粥碗道,“能有長輩支援,才算圓滿。”
“還算周全。”鳳景乾滿意的笑笑,對著皇帝,一味是、是、是行不通的。
明禮為什麼會敗在明湛手裡,倒不是倆人的智商真差多少,只是明禮從不會說一個“不”字,他太習慣了聽從鳳景南的吩咐。鳳景南或許喜歡這樣溫順的兒子,可惜,這樣的人是撐不起鎮南王府的。
明湛為什麼不當廷定下此事?
都說皇帝乾坤獨斷,其實這話說出來完全是坑人的。天底下即便皇帝也大不過一個“理”字,當然,做皇帝也可以倒行逆施,不過,這樣的皇帝能做多久呢?
最終,反抗皇帝的是什麼人?從夏商周開始算,有多少皇帝是真的從泥地裡爬直來的呢?商湯是夏的諸侯,周文王是商的諸侯……朝代更迭,並不是真正亡在百姓手裡,反而多是亡於權臣之手。
所以說,即便皇帝也要講理,一味不講理強幹,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如仇寇,這樣就是帝逼臣反了。不但要講,還要講的人心服口服,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隨著你的思路做事,而不是皇帝順著大臣的想法下命令。
明湛沒有趁熱打鐵,就是因為這塊鐵還不夠熱。讀書人自幼受的是聖人的教導,家裡祠堂擺的是先祖的牌位,當然,金殿上一個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們自然不會是迂腐之輩,可這件事是明湛提議,鳳景乾一個字的口風都沒吐露,這個時候,是忠於太齤子還是等著皇上發話兒?所以,反對的聲音就格外大。
第一個回合,明湛要的並不是立竿見影的贊同,如果他一提議,立時百官擁戴。那麼,鳳景乾這十幾年的皇帝都是白當了。朝臣,有朝臣的顧慮。他們當然想在太子身上投資,這是未來的君上,未來的榮華尊榮都在太子身上呢。可現在的關鍵是,太子還不是皇帝,他們這樣朝秦暮楚,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投了太子的陣營,讓皇上怎麼想?
天子一怒,倒不必血流漂杵,只要削爵罷官,遠遠的厭棄了你,這種後果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
不過,公主之事又不同於朝政。
有一部分人,是不必擔心會削爵罷官的,那就是駙馬的家族。畢竟與皇帝是姻親,等閒皇帝不看駙馬的面子,也要看公主的面子。
而這些人,被明湛說中的心思:他們是十分期待公主誕下子嗣的。
這種想法非常現實,譬如那些遞減相襲的爵位,如果有一個身上流著皇家血統的子孫出現,那麼這個爵位可能平級承繼,再者,公主的兒子是可以賜爵的。
對於任何一個尚主的家族而言,公主誕下嗣子,都是再好不過的事。
這並無關軍國政要,故此,駙馬的家族是擁戴明湛的提議的。只要他們在朝上表態,那麼接下來,他們就要出力,譬如找一找相熟的朋友親戚,說一說革除舊弊的好處。哪怕這些人不能真正的在朝廷上支援明湛,起碼在心底,他們不要反對這件事。
而明湛,還有後招。
這個後招,也很快到了。
年前,在五臺山禮佛兩年的襄儀大長公主回到久違的帝都。
襄儀大長公主比魏太后年長,如今已將近七旬,頭髮白如霜雪,眉眼中帶了一絲冷厲肅靜。她與魏太后的關係非常好,回到帝都,休息一日便遞牌子進宮給魏太后請安。
魏太后並不肯受襄儀大長公主的禮,還未待襄儀大長公主行禮,直接叫人扶上前,見襄儀大長公主精神矍爍,魏太后十分開心,笑道,“姐姐,我早盼著你呢。我聽皇帝說你昨兒個才到帝都,這麼老遠的回來,怎麼不多歇幾日?”
“沒事,我腿腳好著呢。”襄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