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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譽神色很淡:「無畏、赤誠、狂妄,就這麼活下去。」
「天郾城的血不該濺到你的腳下,我和天道的恩恩怨怨你也不該知曉。」
「甚至,如果我早知道我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我不會去見你。」
裴景久久地看著他,眼眶紅了。
楚君譽拂袖,銀色的發流淌過冷光,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但他殷紅的唇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眼眸穿過亙古的風雪,望著裴景,唯一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對他袒露最深最深的想法。
聲音很輕,來自世外。
「裴御之,你不會想知道我是誰的。」
我代表罪惡,代表深淵,我是另一個你,光和暗怎麼可以交融。
裴景沒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難過和酸楚就一直縈繞在他心中。
他很久,沉默用袖子擦去眼淚,說:「楚君譽,三次了。」
他輕聲說:「你讓我哭了三次了。但我想,也是最後一次。」
他手指顫抖,握著誅劍。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現在,你是我用命去喜歡的人。」
「這把劍名誅,它生來的意義就是顛覆這個世界,天道又何懼。我不後悔讓你入雲霄,也不會讓你後悔遇到我。」
楚君譽卻不為所動,聲音清淡:「誅天罰道,獲得那樣的力量,你知道要經歷什麼嗎?即便是誅劍之主。」
裴景眼中的光亮得驚人:「我不怕。」
楚君譽微笑,平靜說:「可我不想。」
裴景愣住。
楚君譽臉色順便變了,眼底是冰冷的戾氣:「我若不想你走出這裡,你以為你出的去?我不打算慣著你了,你在這呆到一切結束吧。」
裴景氣的牙疼!
楚君譽轉身,黑色衣袍掠地無聲,銀髮如雪,背景決絕。
青色的胖蟲還在沉睡著,試圖感應一扇門後的青蓮。
楚君譽直接跨過它,指尖溢位一絲黑氣。眉目冷漠,打算開門。
裴景慌了,特別怕楚君譽就這麼把他留在這。那句不打算慣著你了,聽著就讓人害怕。只是真如楚君譽所說,他不想他出去,那可能真的只有一切結束後他才能出去。
楚君譽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格。
一想到他出去之後,塵埃落定。
裴景就心堵地不行。
操了,為什麼逼楚君譽說出喜歡後,會是這結局。
他快速往前走,說:「你不要那麼□□,你這是看不起我!能不能學我一樣,對我自信點?」
楚君譽充耳不聞。
裴景被一道法術攔住了,化神期之上的實力。
絕對的差距面前,他顯得特別無能為力。
裴景氣極了說:「楚君譽!讓我跟你一起!」
見那扇通往天魔之域的門一點一點開啟。
純白的光刺得裴景眼疼。
他見楚君譽真的鐵了心,急得糊塗了:「你這樣不是保護我!你是在氣死我!我呆在這裡,越呆越氣,說不準就跳進巖漿一了百了。你不會想看到我死的吧,你不是喜歡我嗎?啊啊啊,你就算看不起我,求求你看得起一些誅劍好不好!」
門徹底開啟。楚君譽一直沒轉身。
裴景罵了聲,也不管不顧,開始用劍去劃去砍,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陣法。無影無形卻強悍異常,本來陣法是不會傷害他的,可誅劍之力刺激到了陣眼,一股吞併天地的強大力量反噬過來。太過強悍,裴景手中的劍沒拿穩,往下墜,他一愣,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劍。但只抓到了劍刃,極度的用力之下,手腕被劃出了深深的口。劇痛刺激著靈魂,鮮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