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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秀不知如何整理自己的心緒,從上次月夜寧時親了她開始,就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抑制不住的萌芽發展,這種感覺讓她害怕膽怯。
「二皇兄,你比我聰明,我能意識到的事情,你肯定能比我更清晰地感知到。你做錯了,你越線了,你這樣做只會徒增憂擾和不快,於你於我,都沒什麼益處。」
馬車封閉的空間裡,寧景秀沒有退避的地方,她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齊安,我做什麼了?是我送的禮物不好嗎?我覺得能代表真心就夠了。」
「二皇兄,你明明知道你送的東西代表什麼意思。」
聽了寧景秀的話,寧時有些好笑地低下了頭,復而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寧景秀,聲音輕得像在自說自話:「齊安,我把一顆心送給你還不行嗎?」
馬車裡瞬時沒有了聲音,連呼吸聲都停滯了。寧景秀愣神,看著寧時那雙清亮的眼睛。
立在遠處的轎夫見寧景秀下了馬車,朝宮門小跑而去,他有些犯懵。
而寧時沒有追上去。他上了馬,朝谷王府方向騎行。
這一次,他不能道歉。做了這樣的事,說了這樣的話,就容不得道歉,道歉也不能改變什麼,只有一條路,就是往前走。
「公主殿下,小廚房煨了小米南瓜粥,您喝一碗吧。」
「公主殿下,還有一些小酥點,您嘗嘗。」
「不了,我不想吃,你們幾人分食了吧。」
攬月宮,春芳和流雲一人端了一個碗碟走入寧景秀的寢居。聽了寧景秀的話,她們又退了出去。
「春芳,我怎麼瞧著,公主心情不大好,回來之後便沒有笑臉。」
「是啊,公主殿下吃的也少。」
「這幾天也不是公主的小日子啊!」
「流雲,小聲點,就你瞎說話。」
……
寧景秀坐在美人靠上,一人輕支額間,一手翻看書冊。
「竹蓆鋪車、茀草當簾,紅獸皮鮮艷,四匹黑馬拉車走……」
寧景秀看到這一句話,眉頭抽得生疼,啪地一聲,她闔上了書冊。
這是諷刺齊襄公和文姜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有悖倫理的感情。
寧景秀有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輕吐一口氣,真是心煩什麼來什麼!
寧時回到恭王府,林長史立刻上來向他匯報事情。
「殿下,小的按您的吩咐,著人在廊亭外擴建一個撫琴臺,草樣已經設計好了,東西朝向,延展出去大概五步距離……」
林長史說了兩句,寧時打斷了他:「你看著辦吧。」
看著寧時大步向前的背影,林長史暗忖,主子參加喜宴回來,怎麼心情不太好,不應該啊!
寧時前些日子提出要建一個撫琴臺,林長史猜想應是為公主殿下修建的,已經找人設計好了草樣。
雖然平日裡寧時沒有太多表情,但是林長史能從他細微的肢體動作感知他的心緒好壞。而且,寧時今日臉帶寒霜,連草樣都無心審閱,就差把心情不好寫在臉上。
寧時回到書房,一屁股坐到桌案前的圈椅上,他抬頭看向房頂,眼睛一眨不眨,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他轉頭看向書案右下方的暗屜,伸手拉開來,暗屜沒有上鎖,而且裡面空空如也,這些年寧時創作的畫卷均已消失不見。
帳外傳來哄鬧聲。
一個士兵匆匆進來報告:「但大人,外面一人自稱小王爺,說要見軍營的統帥。他身邊還跟著幾個武藝不凡的人。」
但回正在審定軍報,聽了士兵的話,他站起身來,朝帳外走去。
帳外,一群士兵將幾人團團圍住,幾人又以正中一人為中心,不讓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