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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有一瞬間忽然覺得這小崽子挺可愛……
但他嘆了口氣,頗為堅決地將面前那人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小王爺,你真的認錯人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我真的不是蕭睿,我也成不了你心裡的那道影子。」
江逾白對做人替身是真的沒有興趣。被迫頂替蕭睿是個意外,江逾白尚且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脫離這個困局,又怎會因為了擺脫一個困局、自動走入另一個困局?
周琰什麼也沒說,只暗自抓緊了捏在手裡的那片衣袖。江逾白使了勁將他的手一點一點掰開,他兀自堅持,卻也沒有反抗。
只是,那片白得似雪的衣角從他手中徹底滑落的瞬間,他的眼眶也跟著漸漸紅了起來。
一、二江逾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默數。但是一般默數到第十下的時候犯病的周琰也該恢復正常了。
一直數到二十,周琰也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忽閃著眼神,不再盯著江逾白。視線鎖定在虛空的某一處,自顧自地說道:「我會幫你應付蕭齡。」
江逾白:「」
「我們之前是不是做過交易?」周琰不管江逾白有沒有回答,語速略快地說了下去,倒不如說他似乎根本不希望江逾白插嘴,「我幫你看顧盛家,你留在王府。盛家的事是我思慮不周,才讓對方得手了,算我失約。我們重新約定一次。」
「我幫你應付蕭齡,解決蕭家,擺平蕭睿的一切麻煩。」他側了側臉,嘴唇有些蒼白,「就這樣。你不許走。你要是敢走,我不僅把蕭齡流放邊疆,我還要把葉俞充入奴籍,和你認識的那個初霽一起打包賣到明月洲去!」
江逾白心想,這小崽子威脅人的倒是越來越熟練了,但手段實在幼稚。下一回蕭齡約莫也要加入被賣到明月洲的行列,再下下回也許就不是賣到明月洲,是京城窯子街上的春風如意館了。
「行。我答應了。」江逾白捂了捂臉,發現自己還是拿他沒什麼辦法,「可你當明月洲是什麼地方?我家書童那個模樣,你要人家收了他,估計還得倒貼錢。」
「倒貼就倒貼。」周琰腹誹道,「我倒是想乾脆把他們一起賣進去,圖個乾淨。」
這場彆扭最終就這麼沒頭沒腦地過去了。
周琰去了蕭齡坐著的小廳應付,無非說了些他和蕭睿是真愛,他一定會對蕭睿好的,大舅哥如果有什麼意見或者需要儘管說()。倒是其態度之誠懇,神情之真切,讓蕭齡大驚失色之後有些懷疑人生——
所以,這朵扎手的高嶺之花,就這麼輕輕鬆鬆被自家小弟給摘下了?
他神思一震,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王爺,旁的我不過問。只是之前我聽到過一些傳聞,您之前似乎嚴懲過一個男伎?」
說著蕭齡的心就先忐忑了起來。據說那個男伎有一副好嗓子,在一段時日裡頗得寵信。他倒不信淮親王真的也會這麼鄭重其事地跟人家聊這些,但是在恩寵未淡之時毫不留情地翻臉若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蕭齡也不敢把自己弟弟交出去。
萬一淮親王虐待房裡人怎麼辦?!
江逾白不可能和周琰成親,他們關係再親密也不受婚姻的保護。尋常官宦世家裡即使是個侍妾,一旦有了正經名分,被虐待了丈夫也會被戳脊梁骨;而男寵這種東西,他是主子還是奴才,是個人還是個物件,全憑他受不受寵。即使過得朝不保夕,也不會有人來同情他,甚至受了委屈也討不來一個說法。
蕭齡覺得,自己作為孃家人(?)一定要把這關把好。
周琰倒是氣定神閒,說之前那個男伎根本就是個刺客。他故意把他提溜出來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露出馬腳的機會,然後順藤摸瓜。
想起那件事後被抄了家的官員似乎真的是周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