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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
江逾白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挑起精緻的眉頭,春蔥一般的指尖指向自己:「小王爺這是在關心我的身體?」
周琰握住他的手腕,將人一把拉近,低聲道:「你說呢?」
「你難不成真以為……我半夜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什麼聞人璩?」
江逾白:「……」
「那還能是為了什麼?逮我?」半晌,江逾白反倒笑了出來,「親王可知,原本過了今夜我就能還上你的債了。你也說過,自從替我花了黃金萬兩之後手頭拮据多了。如今收債的機會近在眼前,王爺又猶豫些什麼呢?」
江逾白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說到底,他看不清周琰。
他江逾白自飄渺山上來,習慣了自由自在,無牽無掛。原本只是萍水相逢,這淮親王卻是緊追不捨地湊了上來,讓江逾白再□□省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這位天之驕子幾度流連的。
原本什麼都無所謂,但或許是這幾日燒著地龍的王府太過溫暖,江逾白挺不樂意某日親自提劍將這份薄薄的情面豁開,因此決意在雙方鬧得不可收場之前把事情都說清楚。
說清楚了,大家還是能做個朋友的嘛。
卻不料周琰聽了這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江逾白只覺得箍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兀然收緊,燃燒起了和那日在馬車裡一樣滾燙的溫度。
再去看周琰,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珠仁緊緊盯著他,深邃的眼底倒映著江逾白自己的眼睛。
江逾白嘗試掙脫出去,手腕卻紋絲不動……可以啊,看來這小子平日裡還藏拙了啊?
「你問我猶豫些什麼?」周琰的聲線穿透夜幕鑽入江逾白的耳邊,卻彷彿如緊繃的弦,四周的空氣都隨之微微顫抖,「你居然問我在猶豫些什麼?」
看著周琰內力暴漲彷彿中了邪的模樣,江逾白心裡一咯噔,暗道不妙:這孩子不會又似那天一樣犯病了吧?
周琰的喉嚨動了動,整個人似乎到達了臨界點,那即將奔湧而出的情緒隨著微微張開的嘴唇閉合,又似乎瞬間往回逆流,使他整個人都被灌滿了壓抑和艱澀。
周琰忽而俯下身,江逾白以為他要給自己一掌,渾身僵硬,卻不料這小親王果斷地將自己的臉埋上了他的肩頭。
溫熱的呼吸鑽入衣領的縫隙,彷彿悄悄拂過了鎖骨,讓江逾白無所適從。他居然從周琰的顫抖裡體味出一股深深的懇求——
「你到底……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你別丟下我,別不要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替你去做……」
周琰一字一句,杜鵑泣血般重複著,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江逾白聽。
但江逾白總覺得這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他再笨也明白,為什麼王府後院裡那一大票的「禮物」性別都為男,這小王爺卻沒傳出過一件像模像樣的□□來。大家對周琰這方面的經歷諱莫如深,但越是不能提起,江逾白就越是確定那個特殊的人在周琰心中分量之重。
值得他因為求而不得,愁腸百結、思之如癲。
……話說得通俗點,就是心頭白月光嘛。
換成旁人也許會憐惜周琰用情至深,在他魔障的時候說句「好好好」順著安慰他,等他慢慢轉圜再開解一兩句。
但上輩子單身這輩子也單身的鋼鐵直男江逾白不是這樣的人。
他選擇一巴掌乾乾脆脆把人扇醒,再等他慢慢轉圜過來,順便安慰幾句。
於是他硬生生運起內力,想將那周琰的腦袋從自己肩頭巴拉下來,卻發現這小子整個人貼上來了!撕都撕不開!
「你冷靜些!我不是——」
「噗通——」